“放你娘的屁!”
一代大人物,云剑宗宗主,太清境强者竟然口吐污秽之言,完全是因为他的儿子。
尤东桀脸上并看不出怒意,只是言语越发的冰冷起来。
深水之下再度传出唐戈的声音:“你未带他的命牌,看来你对云剑宗其他人还是太过信任了。”
尤东桀轻吐了一口气,眼中映着那七条闪烁着符印灵光的匹练和停在头顶的剑雨,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他说道:“扰我心神?这便是你的手段?”
天地安静了片刻。
水下又一次传出声音。
“破了真符和剑雨,她们便不会再拦你,你就可以下水找我。”
尤东桀的眼神变得如同深渊一般深邃骇人,高举的手掌猛然握下。
霎时间,罡风席卷,剑气惊天,雪白的云气如海浪一般翻涌而出。
“我进去又如何?你的陷阱又能奈我何?”
尤东桀的身体完全被笼罩在一层极淡的云气里,源源不断的剑气涌出,犹如一道连通天地的气旋。
古之月眸子一凛,这便是云剑宗的那一道功法吗?
圣术级别的剑道功法,云涡剑录。
嘭!嘭!嘭……
连续七声破裂的声音响起,七道真符化作的匹练纷纷断开,漫天剑雨也被云气吞噬,化作无形的气息散尽。
古之月和海晴儿脸色骤白,嘴角浮现血色。
再看尤东桀已是没了影子,唯有漆黑的水面荡着阵阵涟漪。
……
……
断灵山巅的巨大湖泊是冥河的发源地,深不见底,寒意彻骨。
尤东桀不知下沉了多久,而且仍在下沉,以他太清境的修为竟也是逐渐感觉到深邃的寒意。
难以想象,唐戈究竟是如何安身的?
水下深处,只有黑暗和寒冷,尤东桀迅速下沉,双眸闪着剑光,他的速度极快,竟也是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察觉到异样。
有剑气从水底深处溢出。
“速度挺快。”
水下传出声音。
尤东桀继续下潜了片刻,终于看到一团模糊不清的剑光,剑光之中隐约可见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盘膝而坐,静静的望着他。
“你尚未突破便敢见我,这份勇气就超过了绝大部分人。”
尤东桀背着双手,踩着黑水,目光与那团剑光平行,虽然看不清唐戈的脸,但二人的目光已经交汇。
唐戈说道:“我一直在等你。”
尤东桀说道:“十一死在你手里我很意外,我也成为了你唯一一个在剑道上的对手,但你还不配。”
唐戈左手的中指和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就像他现在随意而平和的心境,指尖摩擦间,隐约可见淡淡剑光亮起。
他说道:“昆仑界已经千年未出一个太清境的剑道修行者,你也算是开辟了新历史,但也到此为止了。”
尤东桀摇了摇头,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个天真无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是不是这几年进境太快,你的心也浮躁了,哪里来的自信?”
唐戈微微一笑,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包括尤季辰的事。”
尤东桀脸色骤冷,说道:“这是你临死前的诛心谎言吗?”
剑光中传出唐戈轻微的叹息声,他说道:“忘了告诉你,现在的云剑宗已经乱了,我跟那个叫丁亦非的年轻人说了一些话,然后他便去做了一些事。”
尤东桀微微皱眉,眼底闪过异色,说道:“有任师弟在,不会乱。”
唐戈又一次叹息道:“我说过,你对云剑宗太自信了,他现在恐怕还不知道真相,等你死在这里之后,我便会去云剑宗收拾残局。”
尤东桀盯着那团剑光注视了片刻,然后缓缓闭上眼睛,气息变得极淡,犹如入定一般,许久后双唇微启道:“你利用诛心之论令我心神难以宁静,以为这样就能趁机杀了我?”
“蠢货!”
唐戈忍不住骂了一句,这或许是无数年来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云剑宗宗主无礼,他又说道:“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剑道修行者的道心何等坚定,怎会轻易动摇,更何况是你这种已达巅峰的太清境大修行者。”
尤东桀睁开眼,眼中已没有任何情绪,说道:“待我杀了你,夺了你全身之物,自然会去解决一切。”
“我一开始便说了,我在等你。”
唐戈说道:“没有你,我怎么突破太清?”
尤东桀微微挑眉,目光瞬间扫过四周的黑暗,在那些看不见的空间里,他能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剑气正在逼近。
唐戈所处的那团剑光逐渐膨胀,愈发明亮起来,同时也照亮了方圆百丈内的黑暗空间。
四个方位,有四道剑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
尤东桀看到四柄强大无比的神兵之剑后,身体表面有云气氤氲而出,推开波澜,那些云气凝聚成一柄柄锋利的小剑,犹如刺猬的背。
冥河!
鬼泣!
极湛!
鬼神怒!
四柄剑占据四方,彼此之间有着虚无缥缈而且紧密的联系。
在尤东桀看不到的黑暗里,还有着汹涌澎湃的剑气正悄无声息的收缩着,直指他这个闯入的外来者。
“这四柄剑都不是凡俗之物,但你认为凭这个便想留住我,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剑光逐渐透明,尤东桀看清了唐戈的脸,言语中满是戏谑。
“别着急。”
唐戈说道,然后伸出左手在面前轻轻挥过,几个闪烁着玄奇波动的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