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身影走进了天海楼,或是背着剑,或是握着刀,还有其他一些花里胡哨的兵器。
七位修行者。
为首一人是位中年男子,目光冷冽,眉宇间有些许霸道之意。
田晏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骆先生,您终于来了。”
中年男子看向季青云,道:“见过季将军。”
季青云说道:“原来你骆云生就是天海楼的靠山啊。”
骆云生说道:“在下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只不过给他人帮忙罢了。”
“所以你是要维护天海楼了?”
说话的是唐戈,季青云有些无奈,这家伙怎么总是抢话。
唐戈知道此人,东海之畔骆家骆云生,乾元境修为。
骆云生平静说道:“还请小兄弟给个交代。”
唐戈说道:“不给。”
宁知秋重重点头,真特娘的霸气。
古之月原本肃然的小脸突然浮现了浅笑。
“那就别怪我了。”
骆云生一步踏出,浑厚的气息席卷开来,朝着唐戈逼近,一道青甲身影直接挡在了身前,震散了那些威压。
一道龙吟之声在季青云体内响彻而起,在场之人无不变色。
季青云说道:“骆云生,你当本座不存在吗?”
骆云生脸色一寒,道:“季将军可是要护着他?”
季青云说道:“不然呢?”
骆云生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身后的一名持剑男子,道:“你去对付他。”
持剑男子表情淡漠,身上隐隐有剑气激荡,直逼唐戈。
又是乾元境。
古之月和宁知秋直接挡在了唐戈身前。
唐戈的目光却是一转,望向了角落里,在整个天海楼都混乱的情况下,那里居然有一人悠闲饮酒,手中折扇轻轻挥动,颇为潇洒。
唐戈说道:“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众人的视线望去,角落的男子饮尽最后一杯酒,起身朝着这边缓缓走来。
一柄折扇微微泛着寒光。
扇也可以杀人。
此人正是山河隐者,布天言。
宁知秋看到他,微微松了口气。
布天言看着唐戈说道:“我怎么到哪都能碰到你,真是麻烦!”
唐戈微微一笑道:“我都开始怀疑你是刻意跟踪我的了。”
布天言轻轻扶额,折扇轻点,环视了一周,随意说道:“不想死就赶紧滚。”
骆云生怒喝道:“布天言,你把自己当什么了,这里有你大呼小叫的资格吗?”
“哦?”
布天言盯着他,又看向另外一位持剑的乾元境修行者,说道:“东海畔骆家骆云生,大悲门副门主剑司徒,信不信我先废了你们俩,再去屠你们满门!”
骆云生怒喝道:“布天言你休要过分,这里是朝天城,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布天言错开折扇,对着骆云生,脑袋一歪,邪魅一笑道:“你们不就是加入朝天堂了吗,怎么?抱上大腿了?”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一阵骚乱。
骆云生和剑司徒等人若是朝天堂的人,难道这天海楼也和朝天堂有关系?
唐戈不愿去想这么多,有人牵制住两位乾元境高手就足够了,他站了起来,提着剑走向了田晏。
田晏寒声道:“你要做什么?”
唐戈说道:“你还有一个活命的机会。”
田晏脸色一变,道:“你敢!杀了我你也活不成,昆仑山又如何,得罪了上面大人物,你们都得死!”
他指着唐戈,又指向古之月等人。
唐戈眉头一皱,鬼泣剑轻轻一划,顿时鲜血飞溅,化作朵朵血花,飘舞了几下,然后落下。
“啊!”
田晏倒地不起,痛苦呻吟,膝盖不断地冒出鲜血,任何手段都阻止不了血液的流失。
鲜血很快染红了地面。
唐戈突然笑了,道:“按照这个速度,应该再流半个时辰你就可以死了。”
天海楼所剩之人都是修行者,唐戈的手段令他们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田晏脸色惨白,双手捂着膝盖,却也是无用之举。
唐戈随意的提着鬼泣剑,来回走了几步,又道:“对了,你刚才说谁都得死?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啊?”
田晏现在哪里还有气力去说话,膝盖上的疼痛令他险些晕死过去。
“我明日还会再来,希望你还没有死。”
唐戈冲着季青云微微点头,然后便带着古之月和宁知秋离开了。
无人再拦他们。
骆云生和剑司徒即便身为乾元境的修行者也是心头一凛,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之气竟令他们有一丝恐慌。
……
……
大明宫内,即便是夜晚,也散发着煌煌之气,不会因为白天黑夜交替而产生变化。
它雄踞了几千年,俯瞰天下,从未变过。
夜已深,灯火却通明,御书房中,女帝倚靠着窗边,望着夜幕星河,凤目微寒。
前些时日邀请罗刹海使者,女帝命令流云神将和夜渊神将同去,但是夜渊神将假借托词推脱了,而且直到今日也见不到人。
而且罗刹海的几大高手均未现身,令人揣测。
御书房角落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随着声音的响起,身着深棕色道袍,手握黄金权杖的老者便是凭空出现。
“陛下,您找我。”
老者恭敬行礼,苍老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之中有些森然。
女帝淡漠说道:“北老,你以后还是正常出入吧,不必如此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