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将略微一想,即立刻恍然大悟,有些不以为然地道:“大人,李懿文打的是冀城,又不是我们云中,况且这一万骑兵如此难缠,若是这一万骑兵一直就这么骚扰的话,我军根本就无法赶到冀城,依末将之见,不如回去算了。”
“放屁!”
秦高勃然大怒,怒斥道:“康王与我交好,岂能见死不救,而且你以为李懿文那小儿打下了冀城,注会满足了不成?等李懿文小儿攻下冀城,下一个要攻打的,就是云中了,我们的身上去不掉康王的印记。所谓唇亡齿寒,遇到事情多动动你的猪脑子。”
“这……”
部将被他训得有些头昏脑胀,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忙道:“大人英明,末将佩服。”
秦高哼了一声,冷冽的目光又扫向了一里外游戈的一万骑兵,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就这样,在一万骑兵的不断袭扰之下,云中军行军速度变的奇慢无比。
秦高虽然气的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一万骑兵就好像一群草原上的狼,只要云中军稍不注意,就会凶猛地扑上去,狠狠地在云中军身上咬下一大块血肉,虽不致伤筋动骨,但也足够痛的。
好在秦高早有准备,一万骑兵每次突袭,也只有近百个运气极其不好的倒霉蛋被箭矢穿过盾阵缝隙射伤,伤亡到是不大。
而且在云中军的反击下,一万清河骑兵也有数十骑被射翻。
赵成虎牢记李懿文嘱吩,为了尽量避免骑兵的伤亡,只好降低了袭扰频次,每隔两个时辰才袭挠一次,只是死死地咬在云中军后面,让秦高不敢无所顾忌地全力行军。
秦高隐隐有些担心,就算再笨的人,也能看出一万骑兵不断地骚扰,目的就是减缓云中军的行军速度,李懿文应该是在准备陷阱让他跳。
秦高虽然刚勇少谋,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一些基本的东西还是懂得。
冀南地区多山,山林里随处都可以安排伏兵。
秦高怕被伏击,沿途不断的派出斥候,探索方圆五十里之内的险谷密林,唯恐被李懿文大军埋伏,造成三万大军全军覆没。
原本五天的路程,硬是走了六天,才堪堪赶到泰县。
大军进入泰县后,一万骑兵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不再纠缠了。
秦高却不敢大意,再派出斥候跟了数十里,闻知一万骑兵往西而走,心里就是一沉。
虽然云中各县内只有数百到一千兵卒不等,但守城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万骑兵虽然难缠,但没有辎重,想要攻破城池也不太容易。
秦高担心的是,这一万骑兵绕到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杀出,若是前面再遇上李懿文大军,待两军交战时,一万骑兵突然杀出,那就惨烈了。
然而现在光担心也没用,眼下还是先尽快赶到冀城阳,和康王合力守住冀城,合兵击退李懿文才是正道,否则正如秦高所说,唇亡齿寒,等冀城被攻破,下一个也就轮到云中了,云中是挡不住的。
一日后,大军过了泰县,距冀城已只剩下百余里。
秦高率军东进,百余里路,只需一天便可抵达。
大军正行进,前方有斥候来报,“大人,五十里外发现了李懿文大军。”
“恩,五十里外?”
秦高顿时眉头大皱,李懿文大军终于出现了。
“大人,现在怎么办?”
见秦高蹙眉不语,他的部将连忙问道。
秦高略微思索,便道:“让大军不要停下,继续前进,我要看看李懿文小儿想要干什么?”
“是,大人。”
部将连忙应诺,继续催军疾行。
快到傍晚时,大军终于到了济河五里之外。
斥候回报,李懿文军背水扎营,依旧没有动静。
五里路程,若是步军发起突击,还有足够的时间应付,但若有骑兵突袭,可就麻烦了。
秦高一直记挂着那一万消失的骑兵,不敢大意,一边下令大军就地扎营,一边又将所有的斥候都派了出去,严密监视李懿文军的一举一动,以防被偷袭。
没想到刚刚扎好营寨,就有斥候回报,一万骑兵出现在后方五十里外。
秦高顿时眉头大皱,眼前有三万李懿文军挡道,后有一万骑兵虎视眈眈,这局面对云中军可谓极为不妙,一个不小心,就有覆亡之危。
就算扎下营寨据营死守,但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秦高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李懿文虽然调集了十万大军攻冀城,就算已经击破了康王的一座营寨,但冀城也还有七万五千大军,李懿文想要攻破冀城,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毕竟攻城不同野战,就算有兵力优势,也难以发挥。
然而野战却不同,兵力的优势能得到充分发挥。况且李懿文还有大量骑兵,这对于却乏骑兵的秦高来说,足以形成致命的威胁。
秦高再寡智少谋,此时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李懿文怕是就等着自己来冀城呢,只要击破自己的三万大军,康王将孤立无援,平定冀州指日可待。要知道,李懿文为攻打冀城,调集了十万大军,兵力比自己和康王加起来少不了多少。
就算留下六万大军对冀城围而不攻。令康王不敢轻动,也能调集四万大军对付自己。
秦高想到这里,顿时悚然而惊,然而现在想要退兵,却是为时已晚。
若是只有三万李懿文军挡道,却还没有什么。
然而李懿文的一万骑兵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