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杭已经交代完了新人注意事项,听到陈盛的声音,随意往下面一看,见是一个少女,就说:“这是小事,有何不可。”
说完他就捏了一个法决,朝着金舟中央一指,随即舟上一道金光吐出,往下面一卷,将元培君卷了上来。
陈盛有刘故庵的玉牌,白杭对他和颜悦色,对待与别人不同。况且,虽然大魏国家里为了入宫名额相互争斗,但是在白杭眼中,一个上船名额,却不值一提。
这个少女既然是陈盛的侍女,那跟着上来也无所谓。
白杭接新人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知道那些手持玉牌的,因为后台大、靠山硬,进宫修炼带些自己家的侍卫侍女根本不算什么。
陈盛只带了一名侍女,有些门中真人的后辈,还带十几名侍女进宫修炼呢。人家有宫内长辈罩着,其他人只能羡慕,也没有办法效仿。
陈盛没想到白杭这么好说话,随意看了一眼就让元培君上来了,他心中只能说元培君运气极好。
元培君落到船头上之后,先是傻愣了一下,然后大喜,朝着地上的白杭等人连连叩首:“多谢仙师收留。”
白杭喝道:“快点站起,不要打扰我们商谈,你的主人让你上船来,这是他对你的恩惠,以后要加倍细心做事,你站一边去吧。”
白杭身为玉虚宫弟子,平时身边各种杂役侍女童子之类也是极多的,所以见她相貌打扮也混不在意,只当做普通的下人看待。
玉虚宫的那些杂役下人,哪个又没有一身功夫?就是元培君身上佩戴宝剑的行为,白杭也是见惯了的,毫不稀奇。
元培君不知所以然,先慌忙站起,四处打量了一番,见一名年轻人含笑朝他点头,她也算是机灵,一下子就认出了正是指点她七月十五日来渭水河畔的人。
她武功虽然在凡俗中不错,但是没有炼窍,不能飞行,这一个月来,每日施展轻身功夫,争分夺秒、披星戴月地赶路,终于在七月十五日赶到了京城渭水边。
也是她运气好,到达的地方正好离仙人渡不远。这玉虚宫的金舟从天而来,金光万丈,令她远远看见,这才急忙赶到金舟之下。
“你不就是……”
元培君惊喜地刚要开口,突然船身一震,她的脚步一个踉跄,打断了她,原来金舟已经破空而起,飞入茫茫云海之上了。
“跟我来吧。”
陈盛笑着对她说。
金舟上有各种亭台楼阁和房屋,陈盛被安排在其中一个荷花池旁的一座高阁上住。至于大魏的其他年轻人,都被安排在高阁下面的普通小房间里住。
这是白杭对他的优待。
那些年轻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陈盛,他们心中也知道,虽然都是出自大魏,但陈盛明显不跟他们一路。
那些年轻人都聪慧,虽然暗暗羡慕,却不说出口,不过其中一名身穿锦袍,头戴金冠的年轻人在人群里叫嚷起来:“凭什么同是大魏上来的,他可以住在上面,我们只能住在下面?”
这个年轻人是大魏皇室的四皇子,他自幼练武,吃过的天才地宝不计其数,炼窍堪堪达到一百二十八窍,这才被选入登上金舟的弟子中。
大魏国君希望这个四皇子在上宗修炼有成,未来可以振兴大魏皇室,因此将他加塞到队伍中。
这整个金舟上面,共有八名玉虚宫弟子操控,此刻带队的那其中一名玉虚宫弟子听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叫嚷,脸上冷笑一下,伸出手,一道粗大的白气飞出,将他卷起,重重砸到荷花池里,激的水花四溅。
“你是来修道的还是来享受的,给我好好清醒一下吧!”
其他弟子同时心中一惊,暗暗地摆清了自己的位置。
高阁之上。
陈盛和元培君对谈。
“……所以实情就是如此了,你是以我的侍女身份上来了的。”
陈盛神情淡然,看着元培君的惊讶模样,笑了一下:“你这些天,就呆着阁里吧,不要乱跑,一切等到了玉虚宫再说。”
说完,陈盛就闭上眼,开始继续修炼起来。
时光易逝,不知不觉间,半年过去了。
这只金舟每天飞到不同的地方,接引各国的新弟子,这些天,大大小小地接引了百十个国家的新弟子上舟。
这些国家多的上百人,少的四五人,仅这段时间上舟的人数,陈盛估摸着就差不多有七八千人了。
不过这一日,金舟一路向东疾驶,路过的都是茫茫海域。
金舟巨大又坚固,见云穿云,见雷过雷。哪怕是在海上乌云压顶雷霆狂舞之时,金舟也毫不畏惧,四周放射出金光,穿过雷爆而去。
不管是雷电还是罡风,都不能伤金舟半毫。
那些大魏的弟子在舟上的这些天也已经搞清楚了状况,眼见一个国家又一个国家的精英弟子上得舟来,他们心中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
大魏的四五十名弟子推举了两人,前来拜访过陈盛几次,其中的意思不外乎都是大魏出来的人,在外要互相照顾。
那名当众叫嚷的四皇子,陈盛此后是没有遇见过了,倒是谭平娘,跟在两位领头弟子后面,跟陈盛见了几次。
陈盛的态度不冷也不淡,没有想和大魏的人纠缠的意思。那些人见陈盛只是一心清修的模样,来的多了,也觉得没有意思,此后来拜访的次数就越少了。
这一天,金舟从云层上穿梭而下,降落在了一个巨大的山头上,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