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离早就发现紫虚的踪影了,或者说,根本不用她去找,她也能猜到紫虚会藏身何处。
放眼整座皇城,只怕再也没有比宁远侯府更会让他觉得适合躲藏的地方了。
当年先帝十分信奉那游方术士,奉为高人,后来那术士走了,先帝便派人四处寻找,不想高人没找到,却找来了一个自称是高人师弟的紫虚,而那个被先帝派去寻找高人的人,正是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小侍卫长的宋诚信。
自那以后,宋诚信的职位便一升再升,直到他成为一品军侯。
这一切自然和紫虚的谗言分不开关系。
因此,放眼整个朝廷,紫虚最有可能投靠的不会有别人,只有宋诚信。因为他们俩之间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宋诚信是绝对不会让紫虚落入他人之手的。
而且江离当初又放出话,说紫虚手中掌握着一本册子,这让紫虚既成了过街老鼠,又有了一个宋城信不得不留他一命的原因。
毕竟以宋诚信的野心,他必然不会错过这个手握朝中其他大臣把柄的机会。
两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可谓是臭味相投,彼此手中都握着彼此的把柄,自然是相依相存。
所以,江离连紫虚是哪一天进的宁远侯府都一清二楚。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紫虚竟然又逃了。而眼下他是定然不会再逃到宁远侯府了,那么他还能逃到哪去?
紫虚能逃到哪去,大概江离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因为连紫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
他只知道昨夜他跟着宋诚信一起进城后,便留在宫外等着他旗开得胜的好消息,不想好消息没等来,却等来了宁远侯大败的坏消息。而那时,宫外的信林军也全部被千骑营的人控制。
他无奈之下,只好趁机逃跑,不想还没跑多远,就被几个黑衣人给拦住了,等他再醒来,已经在一处地牢里。
这一天一夜紫虚的日子可不好过,不仅连一口水都没喝到,还将地牢里那十八般刑具都尝了个遍。
此刻的他活脱脱的脱了层皮,身上的骨头也不知断了多少,已然只剩下一口气在。
可他就是死不了。
每一次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的断气时,就会有人塞一颗药丸给他,然后他就又奇迹般的满血复活了。
牢门忽然被人打开,接着紫虚便感觉到自己被两人拖出了地牢。等他看清外面的一切时,已经在一处宽阔的猎场上。于是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将他劫来的人。
国师,云景。
“是你!”
紫虚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大概就是云景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落到了云景的手里。他宁愿落在江离手上,也不愿落在云景手上。
云景目光正阴冷的看着他,“一别数月,道长别来无恙。”
紫虚一点也不想跟眼前这人说话,他很想现在就去死,可是他发现自己就是死不了。
便只好问道:“国师,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将我抓来这里?还如此百般折磨。”
“无冤无仇?”云景似乎觉得这四个字颇为好笑,只是那一笑却让紫虚心里的恐惧越发加深了,他目光慢悠悠的落在紫虚身上:“只因你肖想了不该肖想之人,亵渎不该亵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