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郡眉头一沉,也顾不得跪在地上的范俞了,冷冷道:“慌什么,谁来了?”
那守卫结结巴巴了许久,不知该怎么说出那人身份,只好道:“殿下一直在暗寻之人。”
贺郡霍然自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确实是他吗?”
那守卫道:“他……他说是……”
话未说完,就听外面已经传来打斗声,贺郡的脸色越发沉了沉,可一想,自己在害怕什么呢,虽然大军都上战场上,可这营中还留下几千人保护他,难不成他还怕他不成?
再说了,他不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吗?他应该高兴才是,如此,他便正好可以将他一举歼灭。
他看向那守卫问:“来了多少人?”
守卫道:“就……四个人。”
“四个。”贺郡一听,那表情更是抑制不住的得意,四个人有什么好怕的,四个人就是来送死的。
他这边想着,外面的打斗声也越发近了,就在贺郡正欲出去看个究竟时,就见营帐门帘一动,一个身影忽然自帐外飞了进来,正落在他案前一步远的位置,落地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正是他东宫威虎营的一个守卫。
那守卫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已一命呜呼。
紧接着,便见几个威虎营的守卫自帐外退着走了进来,目光看向帐外的方向,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大帐外面,花染正手持大刀在前面开路,一身素白色的僧袍早已被鲜血染红了一片,仿若一朵朵盛放的罂粟,透着一种妖艳的凛冽,所经之处,佛挡杀佛,人挡杀人。
他的身后,莫君言只是一脸表情淡然地跟着,闲庭信步的仿若不是身处群敌围困的大营,而只是一场饭后闲适的漫步。
尽管如此,却没有人靠近他一步,因为一旦有人试图靠近他,他便会随手散出一把东西,于是那些试图靠近之人,便会顿时七窍流血而亡。
两人就这么一个一路走一个杀,一个一路走一路散毒药,很快便到了被四周营帐团团保护在其中的那个最大的营帐。
太子的营帐。
贺郡身为太子,自然到哪都少不了排场,因此,他的营帐比其他营帐要大出许多,也要气派许多,几乎隔着老远便可一眼认出来,活像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哪似的,生生将自己立成一个最显眼的“人肉靶子”。
花染几乎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他的营帐,眼中那一贯带着点“桃花朵朵开”的笑意,此刻也凝上一层冰霜,仿佛那千尺深的桃花潭瞬间被冰封了一般,森凉透着一股化不开的美艳。
然而,他看向莫君言的眼神却依旧是一贯的温柔,“没想到,他从小到大这自认为高人一等的毛病还没有治好。”
莫君言也淡淡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透着一投冰碴子味,“毒已入骨,无药可治。”
“连你这个神医都说无药可医,那看来是真没的治了。”
“谢谢兄长夸赞。”
威虎营的守卫将这两人紧紧围在中间,一副跃跃欲试,却又万分畏惧的表情。
花染只当没看到他们一般,手中持刀,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营帐外面,就在那些守卫正不知该怎么办时,就见营帐门帘一掀,贺郡便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