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小蔡刚得了一份差事,跟厂长开了一个会,可惜会议记录记得不好,回来一个通知都写不完整。
她不知哪句话把白小凡得罪了。
白小凡公报私仇,就是不肯把纪要借给她。
眼看着工作完不成,她只会趴到桌上哭。
最后还是张主任舍了老脸借用私人关系,去厂长办公室要了纪要过来。
为这事儿把小蔡又是一顿狠批,现在见沈含玉好了,当然是高兴的,好劳力回来了。
今天是两个小会,有一个是唐主任那边的。
沈含玉一想到他那张脸就觉得恶心,所以就推给了小蔡。
“俏皮活儿都自已留着,唉,人呐。”小蔡又是摔打一顿,才拿着文件夹走出去。
跟顾厂长开会不是一次两次了,又有白小凡接应,沈含玉没费什么力气。
“可是你来了,昨天小蔡来的,烦死个人,不停问问题,结果我也没记好,她也没记全,最后还害我挨说。”白小凡嘟着嘴告状。
“我昨天感冒了,去医院了呢。”沈含玉说的声音很低,现在会议结束了,时间短不到午饭时间,已经散场,各人都在向外走。
顾厂长落在最后,还有两三个人围着他,在请示什么。
“小沈感冒了?”顾厂长隔着人问过来,沈含玉想不答都不行。
“没事儿了顾厂长。”
“这天气反常,要多添衣服,年轻人就是爱臭美,穿得太少了!呵呵。”顾厂长这几话嘱咐的,像个无奈的老父亲。
沈含玉点了点头,紧跟着白小凡从会议室出来。
她总觉得欠了顾家的,尤其是许明兰和顾厂长,人都那么好,可惜没有缘分。
她没敢多跟白小凡聊,很快回了办公室。
进屋就见里间门开着,张主任正向门口张望。
“小沈回来了,刚顾厂长的秘书打电话过来了。”
“啊,有什么事儿吗?是我漏了什么?”沈含玉忙问。
“不是,顾厂长听说你感冒了,让你再休息一天,不要急着上班。这也是,办公室这么多人,偏就派个生病的出去干活儿,也是我考虑不周。”张主任说得诚恳。
“我感冒好了啊。刚和白小凡聊天说昨天去医院了,被顾厂长听到,我已经解释过了,说我感冒没事的……”沈含玉想不到顾厂长给她添这么个麻烦,解释得口干舌燥。
“你呀,别硬挺着了,快回去再休半天吧。明天就到十一汇演,你正好练练歌儿。”
张主任不由她分说,从办公室推了出去。
这还有强制休息的。
沈含玉转念一想,不如去找夏玫,好些天不见她了,也是想念。
自行车已经被张师傅给修理好了,擦得光鉴照人,像新的一样。
“能换的零件都换了,骑上试下。就是捏闸时轻点,闸太灵活了,容易把你甩出去。”张师傅不放心,看她稳稳骑了一圈才放行。
图书馆在城的西北角上,是个古建筑,也不知多少年了,后来因为地方不够大,贴着又加了一座小楼。
两座楼之间加了一个天桥做连接,夏玫工作的地方在后楼,属于机密借阅室,里面多半是珍贵书籍,需要单位的介绍信才能外借。
沈含玉还真想借几本书看,先在外面的兜了一圈。
借阅室外是一圈一人多高的柜子,与中药局的药箱子相类,抽屉上贴标签,是按拼音顺序排列的。拉开抽屉,里面是拼音细分的卡片。
按书名可以查找。
沈含玉掏出笔,记了几本书的编号和书名,就去借阅室的窗口按了一下铃儿。
木地板已经沉旧了,随着吱呀吱呀的脚步声,穿着白工作服的夏玫出现了。
她一见是沈含玉,喜得马上跑去旁边打开门。
“可以进吗?”沈含玉看了一下闲人免进的字样。
“进来吧!”夏玫嗔道。
沈含玉还是第一次进到里间,看着几十个书架排列整齐,眼都直了。
“你这是看的什么书?油画颜料配色?玉石鉴定?是你自已看还是会使别人借的?”夏玫接过她手里的书单,好奇地问。
“他姐夫要研究一下油画颜料配色加工,过些天就进我们厂子了,他也可能会去,我学一下基础知识。”沈含玉轻描淡写地说。
“他姐夫?哇,我是错过了什么吗?怎么你跟他家人都这么熟悉了?”
“机缘巧合吧,我进了书画协会,无意中认识了他爷爷。去他家吃了一顿饭……”
“天呐,这进展神速,你别告诉我,他对你一见钟情吧?”夏玫眼睛都放光了。
“没有。他说讨厌我,让我离他远点。”沈含玉苦笑道。
“怎么可能?他怕不是瞎?我不相信会有男人不喜欢你,你就是男人喜欢的类型!”夏玫平时说话都是柔柔弱弱的,今天情绪激动,声音有些大,她的一个同事闻声走过来。
沈含玉忙站起身,在别人的地盘,总有些不自在。
“于姐,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沈含玉!”夏玫献宝一般把沈含玉推上前去。
“还真是个美人坯子,小夏天天跟我念叨你,说你生得漂亮,身材又好,心地又善良,还有能力。我还想,这世上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人,现在看,还真有。”
于姐也穿着白色工作服,可是身材好,婀娜多姿,看样子年轻时也是个人物,说话谈吐都不俗,沈含玉瞬间就有了敬意。
“夏玫总是这样自谦,她哪里比我差?”沈含玉可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