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就是她和张宾。他们二人家都在外县,又都进厂时间不长,资历不够,分房排号也轮不到他们。
想要结婚只能租个平房。
现在张宾就在到处找房子,虽然年轻人大多要走这一步,可有沈含玉比较,小吕还是酸了一下。
“有房没房到也无所谓,总比没人要的好。”小吕反击了。
“今天食堂有包子,快点。”大姐急了,恨不能上去给她们两个一人嘴上贴一条胶带。
“什么叫没要人?那叫矜持,总好过主动爬人家床上去吧。”小燕子这话就过了,这是小吕的大忌。
话说一年多前,她和张宾刚确定恋爱关系不久,有次周末去张宾的宿舍帮着洗了几件衣服。
张宾那几个同寝的人都懂事儿,找各种借口出去回避了一下。就是想留给两个人二人世界,好说点知心话。
两个人一边干活一边聊,卿卿我我,好在那时人都保守,也没敢出格。
小吕穿着裙子,干了一会儿活就开始出汗,一直喊热。
张宾瞧着她那张粉嘟嘟的脸,只觉得体温升高,也有点id不住了。
“你先等会儿,我去买冰镇汽水。”张宾借个由子跑出去降温。
小吕洗完衣服又累又困,靠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想隔壁寝室的人过来借洗衣粉,见门虚掩着,直接推门进来。
一眼瞧着床上躺着一个大美女,还是在睡觉。
本来夏天穿的就单薄,她睡觉还不老实,飞起一条腿,那造型就是春光乍泄,不可描述了。
吓得那人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从那天起就传了闲话,转弯抹角就传得变了味,说小吕跟张宾有一腿了。
为这事儿小吕哭了多少次,张宾也是急得紧锣密鼓准备婚事,这个不管怎么说也有他的责任,他要负责的。
能堵上这些人的嘴,最好的办法就是结婚。这两个人见了家长,一步一步走过来,差不多把闲言碎语也平息了。
只是小燕子不依不饶,想起来就提,从来不顾及小吕的感受。
这件事就成了她的武器,随便攻击。
小吕是能忍就忍,她恨不能有洗脑工上,让所有人把这事忘了。
可是今天看来这个坎儿过不去了,她打算来个了断,给小燕子一个厉害瞧瞧,不撕烂她的嘴,她就说个没完。
论打架,小吕还有点自信。小燕子平时太娇气了,又怕晒,又不运动。
“你再给我说一遍!”小吕走到小燕子的床下,抬手指着她的鼻子说。
“我说什么了?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是心虚?这一屋子几个人,怎么就你听着硌耳朵?”小燕子嘴里不饶人,可是心里已经虚了。
“你们不吃饭吗?都几点了!”大姐大吼一声,想把场子镇住。
“快点,一会包子没了。”沈含玉上前扯着小吕的胳膊往出走。
“小燕子,我可警告你,说话注意点,别人惯着你,我可不惯孩子!”小吕就这么撤了没面子,又放了一句狠话。
“唉,我说有些人吧,低调一点能死吗?自已气着没事儿,要小心肚子!”小燕子这嘴是太损了。
这是暗示小吕已经怀孕了。
小吕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扑上去一把扯住她垂在床边的小腿,用力一拉。
小燕子措手不及,直接从床上折了下来。
地是水泥的,她摔得实实在在,怦地一声。
这几个女孩子吓得一闭眼,再睁开眼时,就见小燕子一动不动,脸朝下躺着,头下慢慢泅出鲜红的血……
大姐尖叫一声就往外跑,在走廊里大叫救命。
沈含yù_tuǐ都软了,可是还有残存的理智,她扯过一条毛巾,走过去想帮小燕子止血。
没等她走近。血已经欺向她的脚边。
她被血流逼得慢慢向后退着,
再看小吕,脸色苍白,手紧紧攥着,指关节都白了。
就是这么凑巧,从上铺摔下来,竟然能死人。
小燕子被抬出去时,呼吸早就停止了。
小吕被公安带走时,目光呆滞,大概这一生,就这么完了吧。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沈含玉突然想起上一世她的三个师父。
她们也都是因为意外入狱的,都是一件小事改变的生活。
如果她能提前阻止,是不是可以让她们免去牢狱之灾呢?现在一切都来得及啊。
只是在监狱时,虽然她们倾尽全部所能教她本事,却很少提自已的事,连姓名都只是代号。
沈含玉发现她除了找回宗青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帮忙三个师父扭转命运。
她深一吸一口气。这些似乎完全没有可能的任务,无论如何都要完成。
她一定能做到。
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把生活都打乱了,化工厂这么多年,从没有出过如此恶劣的事件。
厂里一批一批来人。
先是保卫科,接着是派出所的人,最后是重案组。
宿舍被封了。
因为要协助调查,沈含玉几人,都被带到了办公室,每个人都做了笔录。
事实很清楚,几个女孩虽然受到惊吓,可是大概的事情经过讲清了,争吵后过失杀人。
九十年代的量刑还是从重的,只怕小吕不止是牢狱之灾了,会不会死刑都难说。
沈含玉做好笔录出来,见顾向北陪着张宾坐在花坛那里,眼巴巴看过来。
“小玉……”顾向北见她把眼睛一立,马上改口,“小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