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地一声,声如洪钟。
周大胖子转了几个圈后,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王大姐送齐小红过来,就在门口坐着等,听里面争吵时还没当回事儿,抿着嘴还乐呢。
这周大胖子嘴是损点,可句句实情啊。
她也不明白,齐小红这样的女孩子,要长相没长相,要能力没能力,就是自信暴棚,总想挑战点什么。
后来听里面动了手,她才吓得窜进来。
周大胖子的额头上流下一道血迹,这还受伤了。
王大姐跑到门口大喊救命。
医务所的医生受伤了,只能送医院。现从车队要的车,把齐小红也捎了过去。
周大胖子的伤不重,他故意不睁眼睛,是为了泡病号,王大姐懂得。
可是隔壁突然传来齐小红的尖叫是怎么回事?
她赶紧跑过去一看,原来齐小红刚只顾着吵架打架了,把最佳抢救时间错过去,医生掀她衣服时,直接从肚皮上掀了一块皮下来。
齐小红这才发现严重,又急又吓。
就这样,不出沈含玉所料,齐小红又休病假去了。
王大姐这个心塞,好容易有两个手下了,这又弄回家一个。
沈含玉要是真把婚事提上日程,那关悦就是最好的例子,没几天就休婚假,过个一年半载又是休产假,以她的经验,女人走到这一步,工作上基本就不用想了,废了。
沈含玉没心思去揣度她的心情,她要面临的更多。
简芝说得对,宗青时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宗老爷子的想法,她能做的,只有配合。
她往郑素梅的学校打了个电话,通知她会亲家的时间。
以后她会有意无意树起郑素梅在家里的地位,这样对打压沈厚白有好处。
比较起来,郑素梅主要问题在性格,沈厚白则是在人品,这是有天壤之别的。
有一点比较好,沈厚白这人还算识时务,经过上次沈含玉的恐吓,他应该能有所收敛。
去宗家不是第一次,对着装打扮上,她自有分寸,这不是担心的事儿,给宗家带礼物上,要费些心思。
简芝说话难听,可也是实情,宗家不缺她那点东西,送不好还占地方。
想当年她第一次踏进宗家门时,拎了两包点心。
没办法,当年的她还是个小女工,认知受限,也没有人指点。
她前脚出门,后脚点心也随她出了门,林婶当着她的面,把点心扔到垃圾桶里。
“放了几年的东西,没得招苍蝇。”这是林阿姨的话。
当时她的眼泪在眼圈转,只是不敢说话。还委屈求全,不敢告诉宗青时。
想来想去,这事还是求助冯大夫。
听说宗家上门提亲,冯大夫在电话那端的嗓门大了两号,这跟她嫁女儿也差不多。
“会亲家要带礼物过去的,你那爹妈别指望了,我要好好想想能带点什么。”冯大夫一时也没主意,好在还有两天时间准备,就先放下了。
齐小红这大嘴巴,加上人民群众自已挖掘,很快就把沈含玉跟宗家的事摸个一清二楚。
吃瓜群众恍然大悟,怪不得看不上顾厂长的儿子,跟宗家一比,顾家还是单薄。
一个厂长能跟宗老爷子比吗?那不是一个档次的。
听说市长办公室挂着一副宗老爷子的画,还只是山水画,连匹马都弄不到,所以再看沈含玉,羡慕的明显比嫉妒的多了。
通过这件事,沈含玉印证了三师父的一个理论。
三师父说过,在等级差不多时,引起的嫉妒多。等真正提了一个档次上去,就是羡慕的人多了。
这可能跟人的奴性有关。
高到一定层次,就需要仰视。
这时就要很自然的给自已找个心理依据,我低有我的不足,她高有她的原因,她的高度是我不能企及的,人有命数,羡慕不来。
沈含玉没有因为顾厂长的庇护洗白,倒是因为要嫁进宗家,洗白了。
连她被劫的事儿都不再被提起,宗家怎么会要有污点的女孩子,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的谣传。
王大姐虽然心里不舒服,可还是一路绿灯,让沈含玉做好准备,只等星期天让宗家去吃饭了。
礼物迟迟没有解决,冯大夫没打电话过来也没露面。
沈含玉见实再没办法,只能赶到星期天早上去商店买两盒茶叶带过去了。
东北人一般都喝茉莉花茶,在南方真正的茶友眼中,就是最低段位。
偏偏商店里就投其所好,进的都是花茶。有些东西就是有钱也买不到,还需要权利。
想要的档次都不能,没有别的选择。
周六快下班时,沈含玉正在收拾东西,忽听走廊有急促的脚步声,冯大夫风风火火赶过来。
“我给你弄到好东西了,你快看。”冯大夫摘下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红色金丝绒的袋子。
沈含玉和王大姐凑到桌前,见那袋子沉甸甸的,也好奇里面是什么。
“这跟金砖似的。”王大姐咋舌道。
“比金砖还金贵呢。”冯大夫说着把袋子解开,从里面掏出一个绒布包,慢慢打开,倒出两条石头来。
小的一条有大拇指粗细,通体金黄,玉质细腻。
“这是田黄石!”沈含玉还识货。
“这是做印章的。”冯大夫解释道。
另一块长条石头,灰青色的底子,上面有黄绿红色的图案。
“看,像不像一只鹰?”冯大夫把石头调了个,一只目光犀利的鹰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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