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阳台。

沈含玉和夏玫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进门的位置,就开始换拖鞋。

因为冬天穿的都是长靴子,穿脱有点不方便,她们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才见东屋的门开了,走出一个懒洋洋的女子,五十多岁的样子,这就是贾母。

听说她原来在机关上门,后来病退了,可是毛病一样没少,反正更刁钻。

她见沈含玉是生面孔,并不以为意,一个长得漂亮的小女孩罢了。

“又弄这么多东西回来,都快摆不下了。”这话是说楚娇娇的。

楚娇娇没敢答,只是弱弱叫了声阿姨。

她这表现让沈含玉大跌眼镜,想不到,不到一年的时光,她的性格能变这么多。

想当初在学校时,楚娇娇那可是不可一世的,现在低眉顺眼的受气样,让人看着莫明心疼一下。

这还是没嫁进门呢,不知进门后会怎么样。

“这是我同学,沈含玉。”楚娇娇还是给沈含玉做了介绍。

“阿姨您好。”沈含玉轻轻一笑,酒窝一闪,贾母下意识回了一个微笑,这也不太好抗拒。

“你们自己进去收拾吧,我腰疼,也帮不上忙。”贾母看她们人多,就没跟进新房。

新房是楚娇娇和贾楠一手收拾的。

带着浓浓的时代特色。窗帘是浓艳的粉,粉得多看一眼,眼都花了。好在里面衬了一层白色的针织帘,缓冲了一下,多了几分轻灵。

床罩也是粉色的,只是浅了一个色系,颇有少女心,看不出来楚娇娇粗枝大叶的人,还有点小心思。

屋子有12平米,在当时就不算小了。只是把东西都堆进来,变得很拥挤。

床的两侧各放一个床头柜,上面放着白色陶瓷台灯,上面有彩色的小天使图案。家具都是清一色的白钢琴漆,在90年代流行了一段时间,这是楚娇娇家的陪嫁,当然要遂了她的心愿。

沙发是传统样式,包了似真皮革,上面铺着白色蕾丝沙发巾。

两个人的结婚照挂在床头正上方,楚娇娇穿着白婚纱,笑得很灿烂。贾楠也被化了妆,呆头呆脑的,两个红脸蛋格外喜庆。

夏玫已经把袋子放在沙发上,把今天要布置的东西一件一件掏出来。

都是她们淘来的小摆设。沈含玉拿出一个小沙漏摆到桌上,夏玫拎出一串风铃,叮叮当当响得清脆。

“这是什么?”

贾母一推门走进来,盯着风铃就是一皱眉。

“这是黄铜风铃,声音跟编钟一样好听。”楚娇娇讨好的说。

“这东西阴气太重,不好挂在卧室,不要挂了。”贾母不客气的说。

楚娇娇咬了咬嘴唇,没敢反驳,只能可怜兮兮看了夏玫一眼,示意她从椅子上下来。

夏玫性子温和,不惯跟人顶撞,更何况是在别人家。她只能把风铃交到沈含玉手中。

沈含玉把眉一扬,不悦地看了贾母一眼。看来这个婆婆不太好斗。要知道这个风铃可是楚娇娇费了好大力气淘来的。

她曾经描述过理想的家是什么样,白纱窗帘被风轻轻吹拂,风铃叮当响,她坐在藤椅上,看着最喜欢的小说……

看来这个婆婆,能把她所有的幻想都掐死在摇篮里。

沈含玉扶着夏玫站稳,一声不响代替她的位置,又爬了上去。

贾母大吃一惊,瞪圆眼睛看着她,从容不迫的开始系绳子。楚娇娇急得脸都红了,扯了一下沈含玉的裤腿,示意她下来。

“没关系的,阿姨是关心你所以才说这些,可是你喜欢,她又怎么能不喜欢呢?挂上去就是了。”沈含玉又是甜甜一笑,这一笑把贾母堵得差点喷一口老血。

这个小丫头看着漂亮,可是谈吐不简单。

“你们这些孩子真不懂事,我说了不能把风铃放在卧室,就是不能放!还像编钟的声音,你们懂不懂?那编钟就是陪葬品……”

“阿姨,您知识真渊博。”沈含玉已经把风铃给挂好了,拍拍手,直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你……”贾母还指望她把风铃给取下来,想不到她来横的了,硬给挂上去,根本没有给面子的意思。

“阿姨,快到中午了,我们帮您做饭吧。”沈含玉给夏玫一个眼色。

夏玫就懂了,这是要一个单独跟贾母相处的机会,让她把楚娇娇带出去。

楚娇娇那本是个刁蛮的女孩子,现在被收拾得服贴,竟怯怯看了她们一眼,没敢动。

“走吧,给阿姨做饭去。”夏玫对沈含玉有信心,几乎是架着楚娇娇走了出去。

事已至此,贾母也是狠下心来,干脆跟沈含玉来个对决,不然以后有事她就来搅和,只怕也是家宅不宁。

“阿姨,坐。”沈含玉嘴里叫得亲切,可是眼神冷冷的,让贾母一时还有点回不过味,就直接变成了客场,跌坐到沙发上。

“阿姨,您知道娇娇已经怀孕了吧?”沈含玉说这话时,一直盯着贾母的眼睛,那一抹转瞬即逝的不屑,被捕捉到了,果然。

这种女人最可恨。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在这件事上,可以说楚娇娇不知道保护自己,可是贾楠也有错,他一个男人不是应该为自己爱的女人考虑得更多吗?与其说是楚娇娇没保护好自己,不如说是贾楠没保护好楚娇娇。

身为贾楠的母亲,明明是儿子也有错的事,就应该息事宁人,让儿媳平平安安嫁进门,做弥补。

现在这么闹,就是想给楚娇娇难堪。知道她再厉害,也会为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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