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脸面最重要。
郝连城的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一张脸面。
这是父亲从小就灌输的概念,陪伴了他这么多年。
像他这样的人,钱势皆得,什么也不缺,就更加在乎面子的重要性。
修身养性是为了面子,是为了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时候,能够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句,
“儒商。”
而不是,“没教养的暴发户。”
有仇必报也是为了面子,是为了让那些图谋不轨的人看见自己这张脸,听闻自己曾经的事,会立刻打消所有念头。
更是在当下这种情况,如果他稍稍退缩一步,丢的可就不仅仅是面子,更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别人都知道飘飘是他的女人,如果他现在退缩了,就会在别人那里留下“连女人都保不住”的骂名。
面子和尊严,全都没了。
所以,他才会气急败坏的放出恶言恶语,如果徐六甲不照做的话,他还真有可能动杀心。
脸面,也是需要鲜血来维护的。
可就在这时,另一个人却走了过来,他气势汹汹,看起来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这人正是郝连城口中的方大师。
郝连城一直敬重他、巴结他,为的就是能够攀上方峒派这一根高枝。
现在,方大师气势汹汹的赶来,郝连城的脸上显露出了微笑。
他认为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对方大师以礼相待,照顾周到,肯定是获得了大师的信任。
现在大师瞧见自己遇到了困难,正赶来帮助自己。
有这样一个尊贵的灵师相助,就算徐六甲这少年再顽固,恐怕也是知道害怕的。
所以,郝连城忽然露出微笑,一边向方大师伸手相握,一边说道:
“方大师,这是我的私事,您根本没必要来帮我。我很感谢……”
可是,他的话才说到一半,竟瞧见方大师径直走了过去。
面对他伸出的右手,别说握手了,连正眼都没瞧上一下。
更令他震惊的是,方大师竟停在了那少年的身前,拱起双手毕恭毕敬的说道:
“徐先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您,要不要我通知家师,让他赶快赶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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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晚辈方无正,您可以称呼我为小方。董方峒是我的师父。”
“哦,记起来了。不用通知你的师父,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不过,你小子看起来憨憨愣愣的,怎么也来这种地方?赶快回去,我感觉你的师父,很反感你来这里。”
“嗯?真的?那我立刻回去,今天我是受邀才来的,以后绝不再涉足这里。徐先生,晚辈告辞了,请多多保重。”
话音刚落,小方直接转身,准备离开。
瞧见这一幕的郝连城,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立马挡在方大师的面前,哀求似的询问,
“方大师,您到底在做什么啊!那小子到底是谁?为何连你见了他,都自称晚辈?”
听到这话,小方冷冷的看向郝连城,说道:
“徐先生是六甲门少主,我师父对他都礼让三分,你小子敢如此无礼。我也管不了你了,从今往后,别再找我……”
说完这最后一个字,小方直接大步离开了。
可他也没真正的离开,而是躲在了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静静观察着徐六甲。
先前他的师父,给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对徐六甲以礼相待。
更是说,徐六甲作为六甲门的少主,在青城可能人生地不熟。
如果遇到了困难,他一定要出手相助。
现在,小方也正好想要看看,这个徐六甲,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他的师父,也如此尊敬。
另一边,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郝连城,现在就像泄了气一般,呆呆的望着徐六甲,脸上的笑容也无比尴尬。
他哪里能够想到,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少年,竟会是什么六甲门的少主。
虽然他不知道“六甲门”是什么东西,但他可是亲眼瞧见方大师对这少年无比尊敬,甚至以“晚辈”自称。
更恐怖的是,方峒派的掌门、一星灵师榜前五的董方峒,竟也对这少年礼让三分。
他不禁自言自语道:
“我……我这是惹到了什么怪物啊……”
没想到,这一句话还是被徐六甲听见了,他对郝连城微微一笑,说道:
“我不是什么怪物,我是人。现在,你还想阻止我么?我能干正事了么?”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郝连城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连忙走到徐六甲的旁边,说道:
“随便问,我也很想知道,我的女人到底有没有跟别人私会。”
飘飘姑娘听见这句话,又气又惧,指着郝连城,骂道:
“你!郝连城,你还要不要脸了!?你的女人被他这样摸,你一个屁也不放!”
“住口!不就是抓着你的下巴么?没你说的那么肮脏!”
郝连城一声怒吼,直接将飘飘吓的怂了。
现在,郝连城也不讲什么脸面了。
他爹还教过他一句话。那就是脸面是向下,而不是向上的。
对上面的人,要丢掉脸面,日后才能再赚回脸面。
并且,郝连城还朝着四周看热闹的人吼道:
“滚滚滚!都别再看了!六甲门……少主大人正在帮我解决家事!都别再看了!”
那些看热闹的达官贵人们,就算被郝连城如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