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道,“一时间突遭变故,怔住了神儿,也是有的。倒是排了他们后面的,应该提醒一句才是。”宝琴听了不由摇摇头。
湘云坐了她的身边,忙道,“吃可爱的,哪处不妥吗?”宝琴还是摇头,却也不语。湘云便对宝玉道,“二哥哥,那丈夫什么时候回神儿过来的,那井可是极深的。”
宝玉道,“宝姐姐说的对的,那人便是突遭变故,蒙住了。得了后面人的提醒,他回神儿过来,不吵不闹,呆呆地走了,只是边走边道:真灵啊!”
“都这会子了,还想灵不灵的,这人真是……”湘云说着说着,不出声了。她身侧的宝琴已经笑了。黛玉狠狠瞪了宝玉一眼,扭头过去。宝钗轻声一叹。
“呸,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一百个好,也换不回一个来。”凤姐说着,才看清眼前是宝玉,又道,“好兄弟,你别才出去和他们混了几日,便学了坏了。咱们这般人品,哪里要学这些个呢!再说还有兰小子两个在的。”
宝玉道,“姐姐说的是了,我也是同他们学来的,今后再也不学了。”
湘云哼了一声,“这大晚上的不睡,听宝哥哥胡诌。不说个好的出来,看饶不饶了你。”
宝玉道,“自是要说个好的,只是说了什么呢?”
探春道,“哪里又一定要二哥说了呢?咱们一人说一个不好?”
凤姐道,“三丫头说的不错,不过要说可以,不许浑说,只管说些雅的才是。”
湘云道,“要是说雅的,还得是二哥哥,方才不就说了个好的?何不照猫画虎,再来一个呢。”
“便听云妹妹的,照猫画虎再来一个。五千言加上食珍录,便是了老子不是吃素的。那么姜太公斩将封神加上孙行者大闹天宫又是什么呢?”说着宝玉一笑,对贾菌贾兰道,“你们两个也想想,这一回不是说笑的。”
听宝玉一说,屋中人都想开了。就连黛玉,凤姐都不例外。可他们不知道宝玉要表示什么,自是难以想出来了,又不好问,心想着宝玉是不是在考校那贾菌和贾兰,便看向那两个。小哥俩同样如此想的,可想了半晌,互视了一眼,摇摇头,贾菌道,“宝叔叔,我们想不出的。”
宝玉道,“想不出,那是你们听了方才的玩话,其实这个是极简单的。这两个加了一处,说的便是:兄弟不和外人欺了。”贾兰贾菌听了直挠头,可就是想不明白。
也不理会那边几女神色,宝玉只对贾兰贾菌道,“斩将封神和闹天宫说的是,一位师傅,教授出来三个徒弟。三师弟聪敏勤奋,得道后,崇尚有教无类,于是广收门徒,座下弟子多是法力精深,忠义之辈。不想大师兄和二师兄却妒忌三师弟,于是许下好处,拉来外人,破了三师弟的阵法,埋下祸事。后来,大师兄,二师兄请来的人,请求道法东渡,大师兄,二师兄由于当日欠下人情,便不好说话了。倒是三师弟的一些个门徒,即便没了自由身,心里还是放不下,以死相搏,可惜依旧无法。”宝钗等姐妹,心道这书还可以这样说吗?黛玉看着宝玉,心中暗想,宝哥哥是不是变了。
贾菌看眼贾兰,然后小心道,“宝叔叔,那纣王荒淫无道。武王兴仁义之师吊民伐罪。”
“仁义之师?”说着宝玉一笑,“一个借口罢了。须知纣王荒淫只二子;天下几姓不源姬。”
贾兰道,“二叔如此说,倒是武王的不是了?”
宝玉道,“历史问题,谈不上谁个的不是,但是兄弟和睦是要牢记的。”
贾菌道,“宝叔叔说的是。”
宝玉笑道,“别认为我说的是,这只是一人之言罢了。既是读书,便要活学活用,方能明理。我是不成了,只能靠你们两个。”
“宝叔叔说笑了,谁不知……”贾菌说着看眼宝玉胸口。宝玉心里明白,连忙道,“这可不是说笑的,咱们家到了今日,若说还有点子希望的,怕也就是你们两个了。我是不成的,性子过于随意,受不了拘束。用太爷的话说,有几分歪才。可歪才哪里上的场面呢?”
宝玉的话,这两个小人儿自是不好接话儿的,只是笑笑。宝玉也笑了,推了点心果子过去给他们吃。也让他们不要拘束着才好,不然倒不如回去睡了。
宝钗后面看着宝玉,觉得眼前人有几分熟悉的陌生。平日最厌烦的,今儿怎么说起了?黛玉想了一回,觉得宝哥哥没变的,平日里也是这般。想来眼下他是为了老太太着想了。那贾兰自是好的,贾菌看着倒也不错,只是这;两个,能有什么作为呢?
湘云不喜这种这般,可她还不好说什么。便拉了宝琴轻声说话。邢岫烟看着宝玉,她一直觉得此人很怪,同自己没进府时候听说的完全不同。就连二姐姐都变了不少。李纹李绮二人细细品了宝玉的话,觉得里面没什么,对贾兰怕是没大影响,要知道,贾兰倒是同自己听来的他二叔一般——牛心。
招呼完贾兰贾菌,宝玉回身看眼众女,笑道,“别听了我的谬论,倒是害了大家伙儿不乐呵。算了,还是我说个笑话吧!”宝玉的笑话自是不少的。一连说了两个,屋中气氛好了起来。接着探春又提议大家伙都说上一个。就连黛玉都被宝琴和湘云捉了来,说了一个才放过。直到天见鱼肚白,众人才张罗着散了。
凤姐带了平儿去了。宝钗,湘云,宝琴三个去蘅芜院。迎春,岫烟回紫菱洲。惜春,李纹,李绮,贾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