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没见凤姐,还以为是这几日外面跑的多呢,感情出了这样的大事。早上洗了把脸,就想上去,可又怕冒失了,只好按照原本的来,去稻香村晨运,接着去了潇湘馆。
“有事?”黛玉瞟了宝玉一眼。
“不算什么事,就是心理闹泱泱的。”说着话,宝玉心里一叹,黛玉留心自己,自己又是个没城府的,她哪里会看不出呢?不过此时来说也算好事吧。毕竟昨儿,香菱那一回,也算给自己提了醒了。
“凤丫头……”黛玉说了三个字,看着宝玉。宝玉点点头。“哼!倒是你们姐弟情深!”
轻轻坐了黛玉身侧,“姐弟情深不假,可咱们家也太久没有小孩子了啊!里里外外只是兰小子和小巧儿两个。”知道黛玉不晓得自己心事,只能这样说了。
“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没个担当,银样镴枪头;可这话听了倒也是个缘由。”说着黛玉一怔,“除夕那日,不会是为了这个闹的阵仗吧?”
“我哪里知道姐姐已经……不是为了这个的,是珍大嫂子诉的苦,我也想着换个地界儿热闹一回。这边,太板人了。”黛玉真聪明,自己除夕东府留饭,的确有这一层的意思,不然回了这边,里外还不都是凤姐一人的?这样的错误,自己绝对不能犯了。
黛玉道,“昨儿你不在,我倒也听老太太说了几句,虽是险,却也不碍的,你们家这样门户,好吃喝,好药的,补补也就是了。你也别这样了,不然等下,倒是不好见老太太了。”
宝玉笑笑,“妹妹说的很是,遇了事情便急了,毛毛的,不想个分由。可说了,见了我这样,老太太还不急了?”
“宝哥哥!”黛玉狠狠瞪了宝玉一眼。
“好了,我这就回去了,等吃了,再过来寻你,咱们两个一起上去。”说着话,宝玉从心里往外笑了一回,被黛玉又瞪了一眼,才舒服地出去了。
刚心情好些,迎面正碰见小红,“父……二爷去看林姑娘了!”
宝玉点头,“你这是做什么去?”两人说话尽量自然。
“无事的……”说着小红到了宝玉身边,“我对不起父亲所托!”
“怎么了?这大清早儿的,说了什么呢?”宝玉尽量装作不知,免得小红以为自己窥视贾琏院子里面的**。
“二奶奶她……”见左右无人,小红悄声说了几句。
“这个不怪你的,你又不管姐姐起居。对了,即便管起居也怪不了,命啊!说到底,还是姐姐太操劳了。”安慰了小红几句,宝玉觉得庆幸,麝月得力了,袭人多了一点子功夫,出去一回,得了消息回来,不然昨晚的一码事要是放了现在,对小红闹起来,那可不是说笑了。
小红过来一是报信,再者还想细细品度一回宝玉,她见识多些,自然知道大门户里,龌龊的事情多了,万一眼前二爷也是那般呢?此时听了话,又见了神情,加之上一回请安的事情,小红放心了。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如此同宝玉又说了会子话,便出去了,凤姐一倒,她事情也多了。
贾母屋中团团围坐,只是少了凤姐和王夫人。凤姐不用说了,运气好,都要一个月的,要知道,小月子可比足月生产霸道多了,一个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凤姐一倒,王夫人就算是折了条手臂,所有事情压在她的身上。此时还哪来的空闲坐了说笑呢。
凤姐倒了对贾母等人来说,影响不大,依旧说说笑笑,直到贾母乏了,这才散了。看来黛玉昨儿说的是对的,贾母等人想着,小月了,养着便是了,自家又不是买不起营养品,吃不起药的。至少贾母是这样认为的,她的体己都够吃些年的。
可宝玉不成,他知道的,这一回的事情就算要了凤姐的半条命了。黛玉也知道宝玉心思,没等宝玉送她,她便拉了宝琴去了。宝玉见了心里高兴,便往凤姐小院走去。
“二叔!”晒阳光的巧姐一眼便瞄见了宝玉,张着胳膊跑了过来,直等宝玉抱她起来。“二叔来看巧儿的?”巧姐说着,望宝玉身上瞄瞄。
每次宝玉来,多少都带些个小玩意,吃喝什么的。小孩子,容易习惯的。宝玉自然知晓,笑道,“看巧儿来的,不过今儿是老祖宗哪里直接过来的,给巧儿买的东西落下了,得空再让人送来了给巧儿。”
“好!”巧姐答应了一声,又鬼鬼地道,“妈妈病了,二叔也给妈妈买些有趣儿的,那样妈妈就好了。”看来巧姐也觉得凤姐的病不重。
宝玉答应一句,放下了巧姐。看眼听了声音,接出来的平儿笑笑,“听说姐姐不舒服,过来看看。”
“二爷费心了!”平儿说话,迎了过来,把宝玉往正堂相让。
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说道,只好随着平儿进了厅堂。坐了,平儿命人看茶,宝玉喝了一口,才道,“凤姐姐的病可险?”
平儿道,“看着虽险,却也无碍,好生养着也便是了。”
宝玉点头,同原本差不多,只是后来凤姐自己不知晓保养,才大差了。想着对平儿道,“姐姐性子急,要强,平日里行事,自是好的,可眼下病着,便不同了。你整日里在身边,多少劝慰些个才是。”
平儿道,“却是这话,宝二爷既是说了,又怎会不知呢,二奶奶哪里又是好劝的?眼下病成这般样子,还事事经心,生怕出了乱子,落了小人语。我们也只是干着急罢了。”
“你也别太急了,慢慢来,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