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这病来的奇,好的倒是也快!”宝玉带着麝月才进了怡红院,耳边怪声传来,不用判断脚步声,就知道晴雯出来了,便道,“亏得麝月紫鹃两个用心了。若不然,哪里就好的这样快了?”
“不然我怎么就说了,除开我,都是会服侍爷的呢!”晴雯说着,扭头打起帘子。
“可说了呢!姑娘也要学着些个才是。”宝玉说着,走了进去。才说稳了,这就不消停。
“这才好些,又掰正什么呢?不记得谁坐立不安,失了章法了?”袭人听宝玉又同晴雯顶对,急忙迎了过来,让了宝玉过去,身子挡下晴雯。晴雯哼了一声,“就护着吧!早晚把咱们都卖了!”
一句话,说的袭人心里委屈,随着宝玉进了里屋,假意忙碌起来。她自然看出香菱早便得了宝玉的吩咐了。这还要说她得了花自芳的话,不然,怕是去王夫人那边,便不只是说宝玉的病情了。
宝玉自然明白这点,不等她问起,便拉了过来,低声道,“这回的事情万万不可传了出去的,里外就瞒着太太一人!”
“老太太也知道?”袭人眼睛睁了多大,要是老太太知道,那自己可是不敢争的。见宝玉点头,袭人叹了口气,“到底是怎么个话呢?”
宝玉道,“还记得前几日,甄家来人请安?”
“不是还叫了二爷过去吗?”
“说的就是这个了。你不知道的,那甄家来的几个人,各个穿戴不凡。咱们家就算够奢靡了,那也比不得。要知道,这可不是天高皇帝远的地界儿,京中,哪家敢那般招摇了?可话还没法说,只能出了个下策,病上一回,喝碗药,也好过去饮宴的。”
袭人不知话中真假,不过觉得宝玉说的有些道理,毕竟宝玉从前就说过,娘娘不喜家中奢靡这话。前几日,又同探春说起。如此便也信了。这样的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了。
宝玉见袭人“明白了”自是放心。只是他却不知,今儿这话,还有了收获了。甄家出事后,袭人都要把宝玉当做神人了。
借着紫鹃的由头,宝玉闹了一回,黛玉可不知宝玉演戏的,眼见宝玉如此,心中百转千回,说不出什么个滋味。只等宝玉如初,贾母等人具是放心。黛玉心事却放不下了。只是不会说。
好容易家中忍了一日,次日,宝玉上去给贾母请了安,又见过王夫人。得空,便跑了出去。目标直接杀向锦香院。一连几天没个消息,云儿心里急的不行,可还不能流露出来,一旦鸨母看出,再想走,可就不容易了。又担心宝玉那边出了岔子,只等见了人,才算心安。
既是云儿有意,宝玉倒也不做作,直接进了里间找了云儿,先道个歉,说这两日有事出不来。当然了,这只是嘴上的说法,要想道歉,还要拿些实际的东西出来。比如一部剧本什么的。就连吉他模样,都提前画好了图,一并交给了云儿,然后离开。至于如何操作,就要看她自己的了。这也算宝玉的一个考验吧。毕竟指望她的地方多了。
宝玉前脚一走,鸨母后脚便到了云儿屋中,“女儿,怎么样?”
云儿笑着点头,“闷了两日,东西还真不少呢!”
鸨母见云儿说的郑重,心里愈发痒了起来,可还不好露出急色,尽量放松,坐了云儿身边,“倒是女儿眼力好……”才说,见云儿露出苦色,陪着轻声叹了口气,“就这般的,以是算好的了!”云儿点点头,这个苦色就是给鸨母看的,既是效果达到,过犹不及,便拿了宝玉留下的剧本,递给鸨母。
《锁麟囊》鸨母念出,看向云儿,见云儿点头,翻看了一回,轻声叹道,“本子倒是不错,只是咱们这地界儿?”
云儿道,“原本只是想着那怪异唱腔。得了本子,心里痒痒的,若是能成套的来了一回,怕是留下的人便更多了。”
“可这规矩?”鸨母有几分犹豫。
云儿一笑,“还不是活的,不如分开了来,学好了段子,吊着唱。一天一两个小段子。”
“那腔调!女儿可学会了?”鸨母的圆眼睛似乎要变成方的了。
“倒是学了一段!”说吧云儿唱了一回,霎时间,鸨母是眉开眼笑。心中暗道,这回怕是捡到宝了啊!
宝玉不知道,自己剽窃一本《锁麟囊》给了云儿,又唱了一段。云儿自己悟了悟,已经把鸨母带了的差不多了,大有入坑之势。之所以想到这本戏,还是前世看过的,觉得极好,便学了两出,都是流水板的,听着痛快。当然了,给出这个本子,心里也是有些想法的甚至希望自家有事时候,也能有人援手的,只是不知,自家是不是也如那薛小姐,积下了阴德。不管怎么说,事情到了这一步,就要想着云儿住的地方了。而这个事情还要找茜雪。
茜雪是极好的,听宝玉说要买个院子给一位姑娘住,当下点了头。然后道,“二爷过去住吗?”见宝玉一怔,接着道,“若是二爷过去,那就要僻静些个了。另外,还要买上几户人的。怎么的常来常往,也怕坏了名声不是。”
这回宝玉听明白了,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还没那些个闲心思。”说完,拉着茜雪坐了自己身边,然后把事情缘由说了一回。不过没说湘云这段,只把薛蟠人情和香菱的事情说了。
茜雪听完,想了一回道,“二爷既是这个打算,依着我说,倒也不必单独置办院子了,住了这边就好了。”
“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