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道,“如此说,你我当为何友?”
宝玉笑着道,“我与姑娘当以损友论之!”
妙玉道,“友直,友谅,友多闻,益者三友;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者三友。”
“我与姑娘之间谈不上:献媚,奉承,巧语。如此自是非姑娘所言。”宝玉说着笑笑,“其实我说的损友,只是喜欢一起胡闹,搞怪,有些小恶作剧什么的,利于朋友间减压,放松!其本质是好的。”
妙玉笑着点点头,“只是这恶作剧,又当何解?”
“姑娘!过分了啊!这怎么还没完了了呢?莫不是,故意使我陷入窘境,自己旁观偷笑?”
妙玉点点头道,“原来这便是恶作剧!”说罢了,见宝玉怔神,紧忙掏了个帕子出来,堵了嘴,身子不住抽搐!
宝玉叹了口气,“姑娘,用不用小可帮你请个郎中来?”
妙玉挥挥手,转身过去,继续抽搐,又勉强忍了一回,对着里面喊道,“送客!”
宝玉只得起身,心道:这时候的人笑点真低啊,怪不得贾政的**笑话都能有人笑呢!想着摇摇头,往外外面走。又觉身边人影一晃。原是藕官,蕊官听命,疾步送了过来。只等出了山门,那二人又道,“二爷,既是送了我们过来,何不把芳官也送来呢?”
宝玉道,“谁说是我送了来的?”
藕官道,“太太那边的人说的,是二爷求了太太恩典,这样才留下我们两个!”
宝玉道,“你们两个原本就没事的,我自是好说话,可芳官却是不同,她的事情多,我不好开口的。”
蕊官道,“莫不是同那赵不死的,我们也有闹的。”
宝玉道,“那件事情虽是不小,倒也好开脱,只是旁的便不好说了!”
“芳官同二爷……”藕官蕊官瞪大了眼。
宝玉气的笑了,“亏得你们两个了,真真可以的。居然想了这样远出去。哪里还牵扯到我了?不是的,别胡思乱想的。”
藕官蕊官道,“到底如何,宝二爷好歹说一句,我们也不委屈。”
宝玉道,“上等的点心拿了喂鸟雀,还不是家养的鸟雀;每日里芳官都是几个菜的席面,比我吃的都好,这也罢了。居然那些东西只当是摆设,不是留着吃的,看着还说油腻腻的。如此自是该去个没油腻的地界儿,这回算是全了她的心思了!”
藕官蕊官对视了一眼,“这些我们不知的!”
宝玉道,“你们进去吧,好好学着些,眼下先这么招了,等日后有机会,在帮着你们两个说话,就是芳官也一样的!”藕官蕊官谢了一回,进了山门。
既是吩咐了香菱去怡红院,晚上宝玉自是要出去走走。城中多数地方白日里都看过了,可晚上,除了去茜雪那边的路,余下的都不熟。眼下贾母多少放些手,袭人又出去了,自己在不出来转转,可说不过了。上一回马道婆的事便可见一斑,要不是自己运气,赶上余下的两个婆子回家过节,那晚的事情怕是就砸了。如此几处要紧的地界熟悉了一回,再去小院提了点儿黄货,宝玉才去茜雪那边。
“都这个功夫了,二爷怎么来了?”见宝玉溜达进门,袭人眼睛瞪了多大。
“莫不是不欢迎?”宝玉说着一笑,“出来走走,眼见天晚了,便不回去了!”
袭人道,“是了!从前怕是二爷也没住了稻香村吧?”
宝玉道,“其实我极少晚上过来的。眼下方便些,自是要常出来走走。”
袭人道,“看来是我误了二爷了!”
“珍珠姑娘觉得如此说话有趣儿?”宝玉说着,捏捏袭人的脸,“我好歹是个爷们儿,不好一直困在家中的。府上如何,你又不是不知了,我再要不动,还能指望哪个了?”
“谁让你是爷呢,道理自然都是你的!”袭人说着话,开始打水,又帮着宝玉换衣,一时间倒如怡红院一般。
直等宝玉洗换完毕,茜雪才过来道,“二爷今晚出来有事?”
“没有,明日一位朋友远行,要去送一回。想着这边走近面些,便过来了。”
茜雪道,“既是这样,怎么没带了香菱出来。昨个伯母还念叨呢。”
宝玉道,“怡红院那边离不开人的。麝月一人可不成。再说最近事情多了些,等忙完了,也便好了!”
“瞧瞧我,只顾说话。”茜雪说着看眼宝玉提来的袋子,推给袭人,又道,“二爷可用饭了?”
“晌午陪着老太太登高来的,也算吃了一回,这会子还不饿,等下吃两块儿点心就是了。还是先去那院坐坐,好久没给世伯母请安了!”
“如此我陪着二爷过去,这边袭人姐姐收拾下!”茜雪说着拉宝玉要出去。
袭人很为难,看着宝玉提来的东西,“怎么又这么多?”
“真正用钱时候,还未必够的。倒是嫌多了!”宝玉说完,同茜雪去封氏那边坐了一会儿,陪着说说话。又说等过几日,让香菱出来住两晚。封氏听了也只是笑笑,都说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可自己的女儿倒是好了,没嫁人呢,便离不开人家了!如此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次日,宝玉同沈世文,戚建尡相约送冯涌西去。看着冯涌带着随从打马而去,戚建尡和沈世文二人有几分羡慕。他俩都不是家中长子,与世袭的爵位不挨边儿,只能自己打拼,如此自然希望早些出去的。
沈世文道,“老戚等下可当班?”
戚建尡道,“今日无事,不然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