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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卫老王驾成功拿到京营节度,可雨村却欢喜不起来。这几日朝堂上角力,即便他没有正面交锋,却也累的不成。加上听了王子腾的噩耗,自是倍感乏力。心里想着宝玉到底怎么样了。
雨村都想着,就不要说贾家了。这一日贾珍匆匆回来,见了尤氏便道,“可听说了?”
尤氏道,“听说什么了?”元春的事情之后,贾珍待尤氏比之往日好了许多。
贾珍道,“听说那边府上舅老爷,上京途中出了差池,这会子到底怎么样,还不得知呢。”
“到底是哪一个说的?”尤氏说着话,心里一下便想到了正月十七那天,宝玉的情形。既是玉能救娘娘的命,宝兄弟为什么还愁,可见还有不顺心的地方。难道应在这了?
贾珍道,“京中知道这事的不少。可谁个又都说不大清。”
尤氏对贾珍道,“不然再跑一回哨听哨听!我也去那边府里听听。”贾珍点头应了。心里明白此时王子腾的重要。
贾珍一走,尤氏梳洗一回,沿着祠堂边上的小路进了园子。先去稻香村转了一回,又去怡红院。见香菱麝月都在,说了会子话。不见有异,这才去贾母那边。又见贾母无异,多少放些心,陪着贾母说笑了一回,见贾母乏了,这才劝贾母歇了。想着回宁府去。才出贾母院子,迎面正遇见凤姐。
“这会子来可有事?”凤姐见了尤氏便问。
尤氏道,“只是过来瞧瞧老太太。你这又是做了什么去?”
凤姐叹了口气,见左右无人,才道,“二爷不知打哪听的,舅老爷回京路上没了。我自是不信,二爷便又去打听了。这会子正想去找太太拿个主意。”
“倒也别急了,这等大事,还是打听明白的好,没个头脑回了进去,太太不过平白熬心罢了。”尤氏心知此时怕是真的了。只是宝玉既然去接应,为何还除了差池呢?难道是错了路?按说可是不该的。
凤姐也知尤氏说的是个道理,只是自己心里就是静不下来,不知为什么,坐了便心慌。尤氏见凤姐神情,倒是明白许多。便劝了一回,送凤姐回去歇了。不等凤姐躺下,院里丫鬟回话说,二爷回来了。凤姐紧忙下了地,接了出去。
贾琏进来不管什么,先灌了两口水,才道,“这回打听明白了。却是出了事,不过舅老爷到底怎样,却是不知的。”
凤姐道,“既是说出了事,如何怎样会不知?”
贾琏道,“西海沿子那边乱的不成,朝堂上为了这个争的什么似的。谁个敢再这功夫多说什么?这还是上一回娘娘的事,散的钱多,知情的小太监才说了几句的。”
凤姐道,“不然我去婶子那边坐坐?”
“劝你还是不去的好,可是听人说了,你的那个哥哥又上来了!”贾琏说着冷笑了一声,“许是听说舅老爷升迁,想着来捞些的,谁知等了这么个结果呢。真真难为他这个急寻劲儿了!”
即便听贾琏的话毛刺刺的,凤姐还是压了压,只道,“你说这事要不要回了老太太太太知道?”
贾琏道,“才刚儿遇见了那边府里的珍大哥,也说起了这事。也正愁回不回话呢!”
凤姐道,“老爷不在家,这事只能你们兄弟两个拿主意了!”
贾琏道,“还有什么主意呢?若是宝玉在家,怎么都好说的!”
凤姐心里一叹,“倒是你们爷们儿想的明白些,才刚儿便想着不对。听这一说,算是明白了。这个话却是不好回进去的。”
因宝玉不在,两下里都不肯回话进去。回进去贾母还有不惦记宝玉的?这样贾母王夫人自是不知变故。直到又过了月余,贾母问了起来。尤氏凤姐知道瞒不住了,才挑拣着说了几句。贾母心里叹了一回,却也没多说什么。倒是王夫人哭了一回。
哪知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宫中又有消息传了出来,说是今上宠信的贾妃娘娘,不知是什么原因,搬进了冷宫之中。众人自是不解,尤氏在宫中还是比较舍得花钱的,而且她不指望宫中人给她办事,只为了消息,所以交接的多是小太监,小宫女什么的。别看这样人权势有限,可消息却是灵通。如此没两日,尤氏率先知晓了内情。吴贵妃一脉趁着王子腾的消息传来,联合陈家落井下石,言说贾妃病的古怪,好的更是古怪。事出有妖。告倒了贾家娘娘。若非圣上隆恩,怕是冷宫都不用去了。
尤氏心中明白,怕是通灵宝玉之事。引起当日探视的吴贵妃注意,趁着贾王两家混乱之时,陈家手中握着兵权之际,告倒了元春。如此她不敢怠慢,忙把身边选好的人逐渐放了出去。又把这个消息带进园子,心里不知什么滋味的黛玉,不敢再想旁的。悄悄回了贾母,又找了平儿说话,然后带着岫烟,惜春,紫鹃,入画等人,搬到了自己外面的院子。
黛玉的院子,除了宝钗和香菱之外,旁人是不知的,就是紫鹃也不知道。甚至她们连为什么出来都不知道。这会子见了园子,自是奇的不成。“这便是二爷在外面给姑娘置办的房舍?”紫鹃的话没换来答案,却换了黛玉一记白眼。
惜春道,“这分明就是潇湘馆!”一个相对熟悉的环境,容易使人产生安全感。黛玉知惜春胆子小,与她说了几句话,无非劝她安心。可惜春哪里会轻易把心放下呢!好在没让她的心悬着过久。天色将晚之时,见了能让她安心的人——茜雪。
茜雪为什么能让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