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把所有的局都布好了,除了军备。
到这时候,李诫也已经把军器监完工了,可朝堂一直没有关于为国朝禁军装备的意向。
连狄青也出外了……
这事或许不怪臣工,可能有老爹的原因吧。
几次了,好像富弼要跟自己说什么,赵曦一直躲着。他真的怕富弼又跟他喊苦哭穷,然后把文彦博定下的事给否了。
至于宋痒,压根就不接文彦博的茬,每日饮宴,就这样混日子。
说起来自己也差不多剥离了近十万的禁厢军,这些支出,省下来可以先试着装备一部分吧?可都装傻充愣。
军备一直在做着,贴钱做着。不说自己有闲钱,就是关于军备的营生,也大多是自己控制的。
耗吧,看看能耗多久!
有段时间了,执宰们给太子殿下的授课已经很久没有了。
赵曦再一次被通知,要他午后接收执宰授课……来的人只有富弼。
这就有点意思了,准备摊牌吗?
“殿下,今日不授课……”
果然是来了。富弼不这样说还好,这样一开口,赵曦立马警惕了。
其实赵曦有时候也喜欢跟这群老狐狸聊天,能多少揣摩点他们的心思。
“殿下,今日所言,不做记录,不传六耳,为弼与殿下之私言。”
哦,是这样啊。其他的不说,对这群人的操守,赵曦还是信得过的。曾经的庞籍也有过这么一次,赵曦的那些话是真没传出去。
其实,赵曦是想让传出去的。
“殿下,汝如今之安危,需护卫营军卒几何?”
这话……赵曦有点愣了。啥意思?要限制外出吗?嫌自己贪多了?这又招惹谁家利益了?
唉……早知道不管这烂事了。
若朝廷限制他外出,这个真没得说,不管是老爹还是内苑,甚至他结下的联盟,没一个不赞同的。
“富相,既然是不传六耳,还是明说吧。”
猜来猜去的没劲。
“狄汉臣曾提议,拆分护卫营,用于训练国朝禁军。适逢信阳军反叛,恰逢其会,致其外出。”
“如今吾旧事重提,不言拆分,若抽调部分护卫营军卒,用于训练国朝禁军。不知可否?”
“弼知护卫营乃太子殿下亲军,国朝法度为不容朝堂染指。如今之言,乃吾与殿下私情而言。”
可否?当然可以!一万个可以。富彦国,您真客气!早知道你要跟我说这事,早跟你……
“富相,若无强弩,亦或是神臂弩,曦自保无忧。且,曦以为,护卫营即便拆分也无碍,只需再次选兵,两三年又一个护卫营。”
本来自己就是想着三年期的,这都几年了?把这帮精英焊死在自己身边没一点用。
“殿下,不宜拆分。官家不许为一,弼所虑,乃护卫营拆分后,分散于诸营,不是多一个护卫营,而是把这个护卫营腐化了……”
如今在护卫营,整个氛围如此。若护卫营的军卒分散,他将是极少数,而国朝禁军的氛围……不言也罢。
人都有对环境的适应性,好坏都一样。
不得不说,富弼考虑周全,真像赵曦当初所想的那样,三年为期,恐怕最终这批最好的军卒,会一个不剩。
而这时候,赵曦似乎也懂富弼了,似乎懂了朝堂上诸多忧国忧民的朝臣。
国朝如今就是这样的境况,并不是那一个,或者一小波人就能改变的。
这需要帝王的决心,需要有义无反顾的勇气,需要坚韧不拔的精神。
老爹,不是孩儿埋怨,当初你真是伤了他们了,以至于到后来,他们也都被大染缸染了,也就这么甘心做裱糊匠了,或者说是因为寒心才这样的。
有一致的目的,剩下的话就好说了。
每五十名护卫营军卒为一队,负责一厢禁军的训练和甄别……甄别是赵曦提出的。
他不认为所有的禁军都合格,所以,他认为应该在军卒中有所区分,甚至在待遇上也有所区分。说白了,他要培养军卒的优越感,自豪感和荣誉感。
这个倒不是吹,就现在的护卫营军卒,随便在任何一个文臣面前,也没有一点卑贱的行为。
不仅仅是因为太子殿下亲军的原因,就是皇城司亲从官,也没有护卫营的腰杆直!
这些年,在赵曦编撰的那些条令条例的熏陶下,护卫营的军卒,已经不认为这是贱役,而把军卒当作一种至高无上,特荣耀的事。
所甄别出来的禁军,要从原军营剥离,单独设营,甚至将其军饷钱粮也一并剥离。
国朝的禁军是一堆又一堆的烂泥,希望这样的做法能挽救一些还没烂透的好材料。
至于本来就是烂泥的,先就这样搁着,等有了处置办法再说。
然后,要提高这部分禁军的待遇,甚至可以将转为民籍的这近十万钱粮,全部用于他们。
同时,按照护卫营的装备,逐步装备这部分禁军。
为避免官家反对,初步定为,每次出一千军卒,分二十队外放,为期半年,每半年轮换。
若半年后出现有现时军卒堕落者,此策略停止!富弼对于这一点很坚决。
赵曦不认为半年就能让护卫营军卒堕落了,除非他没脑子,问题是全国朝选出来的人,没一个傻子。
更何况,就现在的护卫营军卒,随便拖出一个来,最差也是个正九品保义朗……自己老爹对于护卫营军卒的封赏,比皇城司大方多了。
只要不傻,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