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这几日似乎触摸到些什么,特别是这几日进宫的诰命总是时不时的把话题往官家赏赐上引,更有甚者,直言问询蛋糕来历。
她懂得物以稀为贵,也懂得奇货可居,难不成曦儿是要……再往后她想不明白。
既然整个京师已经有了诉求,为何曦儿仍然按步不动?偏偏这几日下学尽找那些做甜点的下人……说是培训。
随他吧。只是滔娘嘟囔着没蛋糕吃让她犯愁。除了曦儿,宫里没人知道配方。
好在娘家有人递信儿了,遵嘱咐,已经将挨着蛋糕房的住户买下了,并且也按照曦儿的交代,做成了甜食店的样子。
曹皇后知道这都是掩人耳目而已,或者说是为了遮掩宫里做蛋糕那种特有的香甜。
可毕竟不可能把宫墙拆了,最终蛋糕还得从宫门进出,还是会被朝堂知晓。
本朝商贾非贱业,皇亲国戚中商贾并不少,只是自己如此这般纵容曦儿,是否会给官家带来麻烦,或者是否影响曦儿声望,她有点乱,想不到太远的未来。
“三郎,给滔娘做蛋糕吃好不好?滔娘再不影响你温书了,也不会把你的毛笔藏起来。姨姨让滔娘做滔娘也不做了,只要三郎给滔娘做蛋糕……”
这丫头,为口吃的,把姨姨也出卖了。
“今天就会有蛋糕。”
赵曦说完这话,还考虑怎样打发走滔娘呢,结果小丫头就招呼长随往御膳房去了。
想吃蛋糕,居然连蛋糕师都顾不得搭理了。
“娘娘,今日可让舅爹那边放话了,就说明日蛋糕店开业,首日限卖一千块。”
赵曦感觉氛围营造的差不多了,现在正当时,若再过几日,孩童们或许还记得,可大人们估计会直接把这要求用强力手段镇压了。
全京师没有,在没办法解决时,大人们只会强力镇压孩童的诉求。古今一样。
“曦儿,为何只卖一千块?”
曹皇后还记得宫墙旁那个屋子,就曦儿命令做好的土烤炉,一天三五千块应该是可以的。
“孩儿自有计较。”
这孩子,又是这句话。
“曦儿,蛋糕作价几何?”
这是最主要的,她以为应该和曹婆婆肉饼相当……
曹皇后脑子里没有行会的概念,在她看来,自己做的吃食,价格自然该由自己做主。
可赵曦却明白,这时候已经有了物价管理的雏形,基本由行会做主。
当然,前提是自己得有个谱,也好去跟行会议定。
“娘娘,按一斗麦六十文算,一斗麦可出八斤到十斤面粉,而一斤面粉正好可做一斤蛋糕。再有鸡子、白糖、发面等等。”
“孩儿以为可初定每块蛋糕五文到十文钱。内苑可以以每块三到五文趸于舅爹。还请娘娘告知舅爹与行会协商。”
赵曦并没有太狠,虽然他知道这玩意儿起步时,多是士大夫群体消费。
这时代,士大夫真的很富有的。
他含糊了一斤蛋糕到底能做几块蛋糕,也没说一块蛋糕里会含有多少鸡蛋……这不是没算知识产权和附加值嘛。
不算狠,一块蛋糕也就是成本的十五倍吧,这些琐事就不给娘娘讲了。
说完赵曦就走了,他得去安排今天的生产任务。
话说这两天他已经培训了一批蛋糕师,还让刘毅采买了足够明日蛋糕数量的原料。都就等他一声令下了。
这地方有一个最大的好处,进得来宫,不到去世出不去,这些人完全就是家里人了……只要不亏待,便是死忠。
曹祥傻站在蛋糕店里……这那是蛋糕店呀?除了装饰的像个甜食店,其他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话已经放出去了,明日将开张大卖蛋糕,问题他现在连蛋糕是啥样都没见过。
眼看天都要黑了,这主家还没一点音信……
曹祥跟娘娘已经五服了,若不是娘娘家都做官的做官,混吃等死的混吃等死,这营生轮不着他。
可现在是轮着了,他总不能明日卖自己吧。
“叮咣……”
突然的一声响,吓着曹祥了。顺着声音……好像在里屋,方向好像是宫墙的方向。
曹祥壮着胆子进了里屋……啥时候宫墙上有洞了?
官家历来是仁慈的,挨着宫墙建房,借用宫墙住户们省去一堵墙的建造,官家从来不吭气的。
所以,宫墙一透,这里屋就算是跟宫内接上了。
“可是曹祥曹掌柜?”
曹祥听这意思是叫自己。
“鄙人即是。”
“你的伙计呢?咋就你一人。”
“伙计明日会来。”
“憨货!明日一早满京城全围店里买蛋糕,你等伙计给你做蛋糕呀?”
刘毅这时候可一点谄媚劲都没有。
“赶紧的!耽误了王爷和娘娘大事,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毅也是知晓此人肯定不是嫡出,否则娘娘也不会让其来做此商贾之事。
“中官,鄙人该如何是好?”
他是真没注意了。整个汴梁城都在议论蛋糕,不用他多想也知道明日开张会是怎样的情形,问题是他现在还没见着蛋糕呢。
“速去唤来伙计,必须得是可靠的自己人,接蛋糕!”
“中官,鄙人未明白。”
真是个憨货!刘毅把一块蛋糕从宫墙洞里往外一丢……
“赏你了!速去速回。”
这就是蛋糕?曹祥迷醉了,这个真的很香甜。
……
还不到卯时,汴梁城便有各式各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