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遵裕已经六神无主了,就想着弥补过失,根本没去考虑西夏人要怎样。
当听到种谊所说的,如果自己是西夏人的主帅,肯定不会放过这袭击的机会。
还好,还好这时候水流还依然没有完全停下来,西夏人的骑兵还无法从耀德城出击。布防,必须布防,一切还来得及。
“寿翁,拯救军卒本帅另外派人主持,咱们回指挥部吧!”
高遵裕说不来是要拉种谊这个同盟,还是找个背锅的,也或是真的无所适从了。总则决意要拉着种谊回指挥部。
种谊看了看,这时候在水里扑腾的,或者能看到还扑腾的军卒已经没有了,自己继续待在这没有任何作用了。
“大帅,所有水流这边的军卒,还是全部回撤吧,选择特定地形,布置防御阵型,同时将战车充分利用起来。末将以为,耀德城的西夏人,已经蓄意待发了。”
“目前的士气,不适合激战,将士们需要修整,需要调整,所以必须有牢固的防御,否则西夏人一击即溃,那将是我部更大的损失,是我等指挥部诸位万罪不可救赎的罪责!”
这时候,种谊说什么就是什么,高遵裕没有任何意见。
指挥部本来已经收拾停当了,当诸位将帅再一次回到指挥部时,这又一次成为了这一路军伍的核心。
种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刚才忙碌,在紧急时说了一连窜的作战计划,可进了指挥部,反倒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所有人都没话说,刚才是震惊,这时候都在后怕,甚至开始考虑造成这种境况的责任。
整个指挥部突然就压抑了。
······
“报···大帅,西撤的队伍受阻,前方有大队西夏骑兵布防,壕沟遍地,骑兵满山遍野······”
果然如此!种谊终于还是猜对了。
“寿翁,这该如何是好?”
其实,种谊已经将策略全讲清楚了,可高遵裕压根就静不下心,根本无法行事一个主帅的职责。
“大帅,末将以为,我部应该全数回缩,将所有军伍全部收缩到方圆十里范围内,构筑防御工事,严阵以待!”
“大帅,准备好鏖战吧。西撤的前方恐怕是西夏的静塞军司,我相信,东面的嘉宁军司也有大批的骑兵向我部围剿过来······”
“大帅,咱们这一次就是进坑了,从一开始,咱们这一路大军,就是西夏人想要猎取的猎物。”
狄青在西夏人眼里的是怎样的,就不必说了。种颚、郭逵,那个不是跟西夏交战无数的名帅?即便就是熊本,在种颚和郭逵退养讲武堂这些年,在西北也算是声名鹊起。
唯有这一路的高帅,谁都知道高帅的出身,可有多少人赞扬高帅的指挥作战能力?加上自己这一辈中,都尚未独立领军,所以,西夏人就看中了他们这一路。
“令我部所有军伍全线回缩,建立防线,全军备战!”
高遵裕好歹把军令发出去了,尽量装着胸有成竹的气势。可他心里是真发毛了。
应该说整个指挥部都发毛了。任何一个人,不论文臣、武将,还是监察官,没有一个没接到过撤军的书信,可他们每个人都看到了打下西平府的破天功劳,从而忽略了朝廷的诏令,想以常规撤军的流程,来搪塞朝廷。
现在的局势表明,他们都错了,不仅仅是接受朝廷责罚的问题,更是陷入了西夏人的包围之中。
好好的,大家发现自己的主帅居然蹲在地上呜呜的哭泣着······按说不至于呀?
再细看,高帅手里掉落了一份信!也不知道哪个傻缺,这时候将高家家主和皇后娘娘的来信,交给了高遵裕。
说实话,少部军卒被水流卷走,他高遵裕并没有多担心,只是被那景象吓的。甚至被西夏人包围,他也没有多担心,就以现在国朝携带物资的能力,就本部现在所携带的物资,可以硬抗西夏人一个月的围攻······他相信,这一个月,足够狄青和种颚突进,以缓解他们的困境。
可侄女滔娘的来信,他是真害怕了。
对于官家的手腕,没有比老六家更熟悉的,对于官家的行事,也没有比老六家更了解的。高遵裕相信,若是官家真有心,别说是他高遵裕,就是作为皇后的滔娘,也没有一点用。甚至真的如侄女所说,会影响侄女作为皇后的受宠。
还记得当初伯父当家时,官家还是太子,濮王的势力在朝堂还是一时无两时,伯父就决定了高家以官家为尊,那时候滔娘还不是太子妃······当时的官家所表现出来的果决,已经让伯父折服,更何况如今呢!
这次或许是真的完了!高遵裕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带着刚才的那眼里看到的恐惧,加上此时心里的恐惧,再也扛不住了。
种谊离的最近,也是这只队伍的次帅,便随手拿起了高遵裕已经不知觉中丢在地上的书信。
这不该是自己看的······种谊看到了,也知道了这是皇后娘娘的书信。
“高帅因水流卷走军卒而悲痛不已。诸位,依照大帅的命令执行吧,请各位各自尽快回到各自的防御位置,组织军卒构建防御,随机迎战,任何地方不得被西夏人冲溃!”
“诸位,我部的物资、军备足够抗下西夏人一月有余的围攻,现在需要我们共同协力,努力阻击西贼诡计,为其他各路的推进赢的时间!各位,行动吧!”
“另外,机宜文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