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文臣授予武将勋爵的情况,武将被授予文职勋爵就真的算是赏赐了。
同时,狄青跟种颚谈话的内容,在整个各路主帅中是被认同的,这也让这一次大战之后的封赏波澜不惊。
而厢都以下的文武将领安置就要容易的多。国朝扩军,又打下如此广阔的疆域,不管是驻军还是文臣职位的增加,都能很轻松的让这些功臣得到满意的职位。
一个兴庆府的地域,让原本已经得到缓解的冗官之弊端,更是基本上解决了。
战争的红利不仅仅是这些,随着大量产业主和商贾西行,与西番贸易通道的打通,以及朝廷掌管青盐产出等等,在战争过后的几个月内,就有了相当明显的改观。
朝堂也似乎进入又一个快速发展期。
在次年的大朝会结束后,国朝的欣欣向荣之象使所有臣工子民都能感觉到的。
即便是那些失去了权势,却可以生活在汴梁的吐蕃和党项贵族,似乎也完全认命了,都在尽量的融入到大宋的日常生活郑
可内阁大臣却知道,官家一直处于暴怒的边缘。
三个多月,连大朝会都结束了,而皇城司和监察衙门的调查并无多大进展,太子遇袭事件,好像就要这样不了了之了。
赵曦不是他老爹,现在也不是先帝朝,这事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没有过去的可能!
范纯仁压力也很大。
“尧夫,事情可有进展?”
内阁大臣也被官家一直绷着的脸色,搞得胆战心惊的,原本一直觉得平和的官家,这段时间给内阁大臣造成的压力也很大。因为一些琐事,就连内阁也有吃排头的时候。
所以,就想问问监察衙门,到底有没有进展。
“富阁老,不是监察衙门不用心,也不是皇城司不用心。三个多月的时间,所有参与调查事件的官员,不曾有一时的歇息,甚至按照驿递方面的网络,都已经向村镇延伸了。可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范纯仁也是无奈。五六百人,在国朝丁口登记以后,并且有了驿递网络的辨识方法,居然找不到任何线索。
五六百人呢,不是三五人。这些年国朝州府郡县的驻军,已经彻底清除了所谓盗贼,现在地方上的产业主,就连党项人都给与优待用起来了,那还有吃不上饭的盗贼?
可偏偏就是找不到这五六百饶跟脚。
“尧夫,尝试着扩大范围吧,不要仅限于荆湖路······”
有些话不能明,但是富弼能感觉到官家也是隐约有倾向的。
这时候,王中正也正在被赵曦训斥。
“所有州府郡县的进出凭信都调查了?”
“回官家,荆湖路所有郡县的往来凭信,探知都有落实,与此事件不相关。”
“你是,这五六百人就是凭空出现的?”
王中正不敢回话了,也不知道怎么回这个话。
“官家,就剩下一种可能······”
“什么?”
“漕运和轨道。因为漕运和轨道隶属于朝廷,过州越府,是不需要官凭的······地方衙门也没有权利查验漕运和轨道方面的凭信。”
“那就去查!”
“回官家,轨道这边已经查验过。轨道兵在工坊城登记造册,又在兵部备案。经查验并无差错。只是漕运·······”
“漕运如何?”
“漕阅在册人员无从查验。朝廷登记的漕运人员,都还是早期的,甚至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太宗朝。而历年的人员变迁,户部并不严格,而漕运又是独立于户部的朝廷衙门,根本无从查验。”
漕阅重要性,赵曦不是不清楚。而漕运内部的利益纠葛涉及太广,赵曦一直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方法来。
加上这些年轨道运输的兴起,漕运也一定程度上有了改善,不再出现早年那种整船整船粮食不见踪影的事件,也能很好的完成官粮运送。
加上赵曦即位以来,重心放在了体制和官制改革上,接着又谋算西夏,没有腾出手来整顿漕运。
监察衙门开始扩大调查范围,而皇城司也配合着在以荆湖路为中心,向四向扩散调查。
如此规模的调查,让整个黄河以南的州府郡县有种风声鹤唳的感觉,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吏部考评刚刚结束,内参又没有特定臣工被弹劾,偏偏监察衙门在大范围调查······
这种紧张的气氛,从黄河以南一直延伸到了汴梁,乃至整个朝堂,似乎都有点人人自危的感觉。关键是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样回事。
这叫一个乱。
“富相的意思是此事就此作罢?”
赵曦在问过范纯仁后,知道扩大调查范围是富弼建议的,就这样直白的问富弼。这样的颚调查方式,似乎是内阁在营造一种势,用这种影响地方治理的势,来迫使自己叫停太子遇袭的调查。
“官家,老臣曾听官家有言:方向错了,走的越远就离目的越远。老臣不认为应该叫停此事,只是提一个方向的建议,关于此事,老臣也认为不应叫停,否则对于国朝会是个很不好的开头······”
富弼的话有意思,挺有意思。赵曦其实也明白,调查陷入死局,其实就是方向的问题。
事实上,赵曦是从心底,在潜意识上去回避。
“富相以为漕运如何?”
“回官家,老臣不敢妄言。不过,漕运整顿确实迫在眉睫。国朝诸般事务,也就漕阅弊端最多最甚,整顿漕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