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落寻了个借口,佯装去小厨房给他们准备吃食,实则是叫小一在暗处监视这两个人,瞧他们有什么动静。
不论目的为何,第一次到别人的地界,总会漏出些马脚。
见院子里人都走了,林非坐在那,习惯的理了理身上的袍子。
而一旁满目忧色的阿厚赶紧蹲下,将林非的鞋袜脱了:“老爷,让老奴瞧瞧你的脚伤吧。”
做个戏就成的事,非要故意把脚扭了。
身上的戏做的真了,可脸上的戏却不足,怎能骗过那么精明的丫头?
“无妨,许多年没伤了,冷不防的来一下,感觉还挺好的。”林非笑着说道。
阿厚本担心着,听自家老爷如此说话,哭笑不得的抬头说道:“老爷,您这是老小孩啊……”
“玩玩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阿厚也只剩下无奈,轻轻的给主子揉着脚踝。
不是什么大事么?
他敢打赌,不出后日,那朝堂上定然要反了天了。
双方不说打的头破血流,肯定会争得面红耳赤。
不过化名为林非得楚斐是真的不在意。
作为皇上,他一辈子都以江山社稷为重,牺牲了不知道多少。
如今知晓大学士府长大的这姑娘心思奇巧,定然要来看看的。且不说别的,就说这个姑娘能入了轻尘的心,他就该仔细瞧瞧。
“阿厚,这姑娘长得真不错,跟她母亲一样美。”楚斐闭着眼说道。
阿厚笑了笑没接茬,手上的动作微微重了些:“老爷你忍忍,老奴先把位置给您正过来。”
不待楚斐反应过来,阿厚动作利落的一掰。
剧痛之间只听“咔嚓”一声……
“又掰断了?”楚斐额角有冷汗,是笑非笑的看着阿厚。
阿厚眉毛一甩,自信的笑了笑:“怎么可能?老奴现在手法好着呢!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老爷还要拿出来奚落老奴。”
几十年前有多久呢?
那时候皇上还只是皇子,阿厚也只是被有心之人安排在他身边的小侍卫。
猎场围猎,楚斐被人陷害伤了脚,阿厚便顺势下黑手掰断了。
如今阿厚早就成了楚斐的心腹,这样的事二人也当成谈资罢了。
“我记性好着呢!”楚斐冷哼一声,而后捏了捏阿厚的耳朵:“你还没回答方才的问题呢?”
“哎呦哎呦,老爷您轻点。”阿厚故作夸张地说道:“不错,很不错。”
敷衍!楚斐哼哼了两声,不再言语。
二人的互动尽数落到了颜落的眼中。
主仆关系很明显,瞧着他们不像是商贾,倒像是官宦人家出来的。
思索间,夏蝉带着阆中快步进了院子,颜落见状也不好再藏着,拿了盘点心走了过来。
阆中倒是懂事,一言不发的诊了脉,看了脚伤便去开方子。
“草药煎水,外敷半月,养上月余,便可痊愈。”阆中一早便听说这位姑娘不好惹,跟她院儿里相关的人,下方子都格外的谨慎。
而且这位爷年岁大了,伤筋动骨的事儿本就不容易痊愈,好在没伤了骨头,倒是他命好了。
“如此,便谢过阆中了。”说话的是阿厚。
阆中留下方子,行了个礼,背着药匣子离开了。
“夏蝉,拿着方子去镇上抓药,顺路找个医馆让人重新瞧瞧这方子有没有问题。”
颜落与夏蝉说话也不避讳那两个人。
左右不晓得他们要瞧什么,看起来不是敌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