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真是念旧,跟了我这么久,还要听那个薄情郎的话。”微醺的时候,颜落素来胆大,什么都敢说。
颜落一双眼睛眯着,话里带着娇嗔,脸上是比月光更冷艳的笑容……
只可惜窗外大雪纷飞,无法真的去比较。
夏蝉被颜落说的心尖儿一抖,赶紧起身,作势便要跪下去。
好在春意了解颜落,知晓她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夏蝉一动,她便按住了她。
“小姐与你说笑,你竟当真了吗?”春意无奈。
夏蝉先是一愣,而后拍拍心口:“吓死奴婢了,以为大过节的要被罚了。”
雪地里跪了大半天儿的经历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闻言,颜落嘟起了嘴巴:“都说了大过节的,还要死要活的!说话不招听,自罚三杯。”
于是,可怜的夏蝉生生被颜落灌醉了……
看着行止把人放到了软榻上,颜落笑了:“这下可好了,没人替他管着我了。”
说罢,颜落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
只可惜酒没到嘴边儿便被人夺走了。
气吼吼的回头,便瞧见楚白仰着头,一口喝光了她的酒。
他的心口还没平息下来,显然楚白一路飞奔而来。
“大过节的,喝口酒水你也要亲自来抓?”颜落颇有些怨怼在眼里。
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满眼的水光。
楚白也没说什么,拽过颜落的披风把她罩上,搂在怀里便从窗户又出去了。
外面风急雪大,颜落被大片大片的雪花迷的睁不开眼,只得跟着楚白从一个房顶跳上另一个墙头儿。
好在他把自己护的好,也不用费力气,配合着步子便好。
“守岁呢,你要带我去哪里呀……你不是回定北侯府了么?这么这个时候跑出来,不怕被掀了老底儿?”颜落捏着的衣襟,闭着眼睛问道。
楚白的心口跳动的厉害,颜落隔着厚厚的袍子都能感受到了楚白微微的慌乱。
“都在自己屋里守岁呢,没人理会我在哪儿。”楚白言简意赅的答。
颜落也不再问。
周遭满是爆竹的声音,远远近近不间断的响起,听久了反而习惯了,不觉得突兀或者聒噪。
大抵是酒劲儿上来了,颜落闭着眼,闭着闭着就睡了过去。
楚白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软了下去,无奈的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
宅子里灯火通明,照亮了满院子的白雪。
薛霸捏着杯子在喝酒,童念正拿着鸡腿啃着。
一旁还有一双碗筷,放好了,却没人。
楚白抱着颜落进屋,带来了一股子凉气。
薛霸怕童念着凉,赶紧起身将门掩严了。
等他回身,楚白已经将颜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软榻上。
“怎么还睡了?”童念奇怪的看着楚白:“浅心姐姐真是,守岁都不认真。”
童念也许久没见到颜落了,平日里忙着没什么感觉,如今闲下来,见了人,才发现思念得很。
“喝了些酒,薛霸的酒太烈。”楚白冷冷的瞥了一眼薛霸。
薛霸一噎。
他的酒烈没毛病啊,瞪他做甚?又没求着他家小媳妇儿喝!
“曲凌,你去药房帮我找几味药来。”薛霸一脸淡定的吩咐:“连翘和白檀认识了吗?”
童念瞪了瞪眼睛,发现薛霸说完了话压根儿没理她,只能任命似的走了出去。
她根本还没有认识那些药!
然而她有意见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