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没理他,摆摆手,叫行风带着把跪着的众人拉出去。
求饶声四起,楚白完全不在意,跟听不到一般。
冷风吹过,吹淡了所有的声音,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行风动作利落,将人丢出去,差人看好了别叫死了,一路下来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
回来复命的时候,他发觉自家爷正一个人坐在树下发呆。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整个夜色里,唯有天上的月光和楚白的眼睛是亮的。
但楚白眼里的明亮,多少带了些疲乏。
“爷……都做好了。”行风抱拳说道。
“嗯。”楚白微微闭上眼睛又睁开,缓解了眼睛的酸涩:“浅心那边可有消息过来?最近她没有亲自给我写过信了。”
在行风面前,楚白很少摆太子的架子。
都是过命的兄弟,再者说,他左右也不想当太子。
“爷……太子妃她……”行风犹豫着。
“嗯?有事瞒着我?”楚白眼神一厉,脸上也没了方才那股子茫然。
行风赶紧跪下:“太子妃前几日传了消息给属下,叫属下不要告诉爷的。”
楚白心尖一颤。
那个笨女人又要做什么去?能亲自传消息封口,定然不是去做什么好事了!
就不能省点心吗?
捏了捏拳头,楚白压下了眼里的冷意,而后跟行风说道:“说吧,我恕你无罪。”
“她将小皇孙和小公主送去了皇宫,带了夏蝉和行止去了兮族。”行风心一横,全盘托出。
这消息宛如一道惊雷,在楚白的脑中炸开了一个口子。
方才想了许多种颜落不安分的可能,却独独没想到这一种。
兮族那样的情况,她去做什么!
“密函呢?浅心给你的密函呢?”楚白倏然起身,一双眼睛紧盯着行风。
行风只得从怀里掏出来给他。
上面的字迹整齐又好看,的确是颜落写的。
楚白看完,直接捏成了一团。
“你们的太子妃……真是越来越知道怎么惹我生气了。”楚白把话说的咬牙切齿。
行风低着头撇撇嘴。
处置李石的时候都没见楚白这样生气……
果真颜落就是自家爷心头的刺啊……别人不能碰,她自己也不能乱动。
爷……真的会心疼。
此刻瞧这个样子,可能心疼的还有点厉害啊……
……
夜色正好,饶是南边没有北边冷,山间的风却多少有些凉了。
点一戳篝火,正应景。
伴着月色和篝火的暖光,在树林子里,坐在石头上等着夏蝉烤兔子的颜落莫名的心尖儿一颤。
“啧啧,行风定然将我的行踪与楚白说了,不然我怎么会忽然心慌……”
颜落嘟着嘴巴,看向了蹲在那流口水的行止。
“主子……行风……”行止心一横,还是说了:“行风是爷的人,属下是……”
“是我的人么?”颜落朝着行止翻了个白眼。
行止后面的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也不算是颜落的人……
这可怎么办……竟然不晓得自己的亲主子是哪个了。
不过不要紧,这么复杂的问题,吃饱了在想吧。
“你把自己个儿吃这么胖,没人乐意要你了。”颜落嫌弃的看着行止。
那一双眼睛对兔肉的渴望已然超过了被主子嫌弃的落寞。
“左右你们是夫妻,属下跟谁都成,能吃饱就成。”
出门在外,行止也没那么多规矩,半打趣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