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杜曦瑶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于是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人能够活着,那一切都不重要对吗,可是这样只有生与死的一生岂不是毫无色彩,毫无意义了?”
杜曦瑶并没有去试着反驳罗天,而是继续问道。
“所以说,为人的意义还有后面的两句,尽力的活着以及不顾一切的活着。”
听到这两句话后,杜曦瑶沉默了,她忽然间明白了过来,如果说自己尚且还处在尽力的活着这个阶段,那么眼下的罗天便是处在不顾一切的活着这个阶段了。
尽力并不一定就要费劲心力,人渴望优雅、舒适的生活,同样也是一种对自己尽心尽力的态度,任何一切希望自己过的好,活的充实之人都会尽力的活着。
但是越过尽力的这条线,而进入到不顾一切的活着,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就不是那么容易接受了,不顾一切不仅仅是饥不择食,也不仅仅是不顾他人的感受,更要命的是,这是一种毁灭者和复仇者的心态。
在杜曦瑶的眼中,罗天并不是一名毁灭者和复仇者,但在杜曦瑶的记忆中,却是知道罗天过去的那一些流传出来的事迹,这个人一点都不简单,甚至毫不客气的说,一点都不像是个正常人。
所以,罗天说自己是一名不顾一切为了活下去的人,杜曦瑶并不会去反驳,但她却并不认可这样的一种面对人生的态度,人都该遵从自己的心,在不苛责他人的前提下做好自己,而这个“做好”的意义便是对自己负责,但同样也要对他人负责。
看着杜曦瑶脸上的神态变化,罗天就知道她并不能理解自己的人生态度,不过无妨,罗天也从未想过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杜曦瑶,改变她这样一位未来能够承载自己天命之人,所以在一阵酣畅大笑声过后,罗天便走向了远方。
既然要半途而废,罗天便不能前往永眠之间,不过永眠之间之行对于罗天而言可有可无,倒是更加在意和夏子丹约定的十天之约,因为他知道夏子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无论是在他人的口中,还是一些记载当中,或者是罗天的想象中,都为夏子丹刻画了一个模型,而这个模型当中,不但有着夏子丹的神与魂,而且只要罗天愿意,他便可以在自己的梦境当中复制一个和夏子丹一模一样的幻影,一如陆恒和唐龙那样的存在。
但是罗天并没有这样去做,因为夏子丹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那么梦境当中的夏子丹就一定是假的,因此为了陆恒和唐龙,也为了保留一个绝对“真实”的回忆,罗天不能将任何假人放置在自己的梦境当中。
但是,正如同事物的两面性一样,有罗天对夏子丹了解的一面,就有他完全猜不透对方心思的反面,而这个反面便是罗天真正在意的。
谁能想到师童的心中那从不曾对人说起过的诸多秘密呢,谁能想到顾往昔这种信仰众生平等之人心中也会承担起众生yù_wàng呢?
每个人都有完全不服从于自身形象的另一面,那么隐藏在夏子丹表面之后的“假面”又是什么呢?
罗天这一次的想法并不在他的计划当中,而是偶然想法,毕竟他过去连身处龙祥城董家之时也并未处理过董家和魔气两件事,这就意味着罗天无意和夏家父子起冲突,他将事情交给管良来做,而如今看来,管良显然是负担不起这项责任的。
“十天的时间不长不短,你打算从哪里开始找寻起这个人呢?”
罗天的方向一路向北,从行程上来看的确是朝着天鸣城方向而去的,但是既然夏瑜被万季安带离了天鸣城,又怎么可能会回到那里去呢?
“天鸣城。”
罗天对杜曦瑶可算是知无不言了,这样的待遇远比之前对待尧天等人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不过即便是这样,却仍旧无法让杜曦瑶满足,因为罗天虽然给出了答案,但他心中的想法却永远无法被人猜透。
从岁月城出发想要到达天鸣城并不需要十天的时间,毕竟天鸣城属于中天界的中央腹地,乃是一处四通八达的中心城市,但是如果将大部分的时间都浪费在赶路当中,杜曦瑶却很是纳闷,不知道在剩余不多的时间里罗天又该如何去找人。
看着杜曦瑶一脸纳闷的模样,这已经不知道是她今天第几次流露出这样的表情了,或者说自从她跟随罗天以来就始终无法放下心中的好奇,而在极力想要满足这样的好奇的前提下,罗天和杜曦瑶的师徒关系便为杜曦瑶找寻答案提供了一个交流的平台。
虽然杜曦瑶还看不透罗天那种做任何事都必然会有其意义的本领,不过却也恰好通过这种类似于“环环相扣”的心灵指引的方法,渐渐带领杜曦瑶通过不断的好奇,不断的思考以及不断的尝试提问,并且最终从罗天口中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继续下一次好奇和思考乃至提问的周而复始的过程,就好似罗天也为杜曦瑶专程打造了一个专门用来服务于她一个人的“自然运行规律”一般。
天鸣城有什么,除了盘踞在此的夏家,难道还有别的什么线索吗?
一路上,杜曦瑶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目的地快要接近的当天,杜曦瑶眼睛一亮,像是摸索出了一个答案。
当然了,在这十天当中,他们可不止聊了这一个话题,可以说杜曦瑶问了很多问题,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