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鹏落入罗天手中,此时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中闪过了一丝死亡的阴影,然而罗天却并没有催动规则力击碎他的心脉,这一幕又不禁让丁鹏感到疑惑,要知道凭借过去的仇,罗天应该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此时,那四名老者投鼠忌器,显然是不敢上前,加上杜曦瑶的存在,对他们也是难缠的敌手,而就在这窒息的氛围当中,终于,在过道的尽头的一扇门推开了。
夏瑜走了过来,他先是看到了罗天,但并没有去注意丁鹏等人的情况,而是打算运用势之规则先预测一波,不过正当他想要运动规则力的时候,却听到罗天说道。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做这种危险的举动。”
夏瑜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愤怒的表情,虽然他收敛的很快,却也难以避过眼前几个人的视线,他原来一直都在天鸣城,可偏偏却并不返回夏家,对此罗天也早已明了原因。
夏瑜并没有施展势之规则,而是愣在当场稍微的有一丝错神,曾几何时,竟然有人敢在天鸣城这个地方如此跟自己说话,曾几何时又何曾有人敢在天鸣城这个地方将自己逼到非得出面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
不……问题根本就没有得到解决,因为丁鹏还在罗天的手中,甚至于欧阳晓的死,以及刘安的背叛,都和眼前之人脱不开干系。
是的,欧阳晓死后,刘安也背叛了他,虽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却也差点颠覆了他长久以来所建立起的那个“小型王朝”,这多么多年以来,他屈居父亲的威压之下太久了,他无时无刻不想要独立出来,可是无论他做什么,都难以逃得过他父亲的手掌心,毕竟夏子丹才是势之规则的集大成者,而自己在父亲的跟前,什么也不是。
年少轻狂,但为何年长也如此叛逆,夏瑜并不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而在他心中想的最多的就是,他的父亲何时才会死,而他又何时才能继承这偌大的家业,成为了那高高在上的信仰之神。
然而遗憾的是,夏子丹虽然年过半百,却并不显老,反倒是因为实力越发强劲的缘故而越来越高深莫测,举手投足间都带有得道者的气质,而这种气质每一次被夏瑜看到,除了证明自身的卑微外,别无其他。
跟着万季安离开天鸣城,是夏瑜心中的又一次叛逃,但是他想要叛逃的同时却也很清楚,自己唯有活在父亲的羽翼之下,活在天鸣城中他所建立的那个小型王朝当中才是最安全的,毕竟这些年来天鸣城夏家的敌人也不算少,针对夏瑜而来的各路危机发生的可能性也从未断过,矛盾的心理驱使他在叛逃之后,选择再一次回到天鸣城,可是他却并不想这么快的回到那张网当中,可是不回家又能去哪呢?
眼前的这个人,让夏瑜的心中升起了一阵本能的恐惧,龙祥城董家那么大的阵仗他也能自各方势力当中全身而退,甚至他还能够在那名一直盘旋在董家之中的魔人手里活下命来,换了是自己,他能吗?
这个人从未亲自动手,却一点点的瓦解掉了自己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王朝,几乎完全摧毁了他一手打造的根基,此时的夏瑜心中产生了极为不真实的感觉,他不想见到眼前的这个人,可偏偏若是他此时不出面的话,他剩下的也将会被这个人完全摧毁。
“放了他。”
夏瑜硬着头皮说道,然而当他眼见罗天丝毫不做理会,完全一副无动于衷表情的时候,他内心的过激突然间一股脑的宣泄了出来,像是用尽了一切力量嘶声竭力的吼道。
“我让你放了他。”
浑厚的声音震的整间万春楼簌簌作响,这才刚刚新修建的阁楼根本禁不起他的震荡,不过在摇了几摇之后,原本已经松散的支架却再度稳固了下来,那抖动的地面也不再抖动,反倒是自楼下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这样的稳固,这样的轻快,成为了压垮夏瑜内心最后的一根稻草。
人的精神会在怎样的情形下崩溃,人的理智又会在遭受怎样的打击下宣告决堤,没人知道,罗天也不可能会知道,就如同他对那名修炼力之规则的老者所说的那样,无法丈量自己的力量,所导致的结果就是伤敌五分、自损五分,因为任何气息的流转到规则力的发动,都是从自己体内发出,无法以最完美的方式运用这份力量,损伤也就在所难免了。
正如同每一次气血翻涌、每一次心跳加速,以及每一次过量运动和过激的情绪反应,都是对身心的一种伤害。
夏瑜的“发疯”让那四名老者相顾骇然,他们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而被挟持的丁勉似乎有所察觉,但怎奈他受制于人,不但无法作为,就连出言安抚都做不到,而这样的沉默却在加速夏瑜身心的进一步恶化。
是的,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喊人来消除他心中的那口气了。
此时身在一旁的杜曦瑶暗自心惊,她也是被震惊的这群人当中的一员,她同样也不知道罗天是如何做到的,仅凭几个动作,无声的场景,以及气氛的压逼竟然能够让夏瑜伤到这种程度,夏瑜此时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伤,这是心伤,而非身体上的伤,释道者以心眼观看世界,体悟规则,若是这颗心伤了,那等同于是摧毁了夏瑜的未来。
正当杜曦瑶有些担心罗天做的太过火,而难以和夏子丹交代的时候,只见罗天手上轻轻用力,这么一推,便放开了受制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