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难得的风平浪静,帝朗坐在船头,看向坐在船中央的罗天问道,至于那名神界之人,则是一直站在船尾,监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我需要知道什么吗?”
听到帝朗的提问,罗天则是微微一笑反问道,他不是一个会去关心民间疾苦之人,但也不是一个会漠视人命之人,所以对他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去过问,就好似那些难过美人关的英雄一样,只要不踏出那一步,那就不会造成伤害,只要能够无愧于人,那就是侠之大者,至于能否无愧于心,那是圣人的境界,就算是英雄和大侠,也难以两全其美。
“你和我所见过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当帝朗深深的看了罗天几眼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而这句话一出口,却好似被罗天抓住了什么破绽一样,当即笑道。
“大多数人,换句话说,总归还是有和我一样的,不是吗?”
帝朗对此也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要说罗天的与众不同,倒也的确有这么回事,不过此时的帝朗却很清楚,罗天明显是知道自己的言外之意,但他却并不想接着一茬,而这样的回避问题却恰恰是说明,罗天和那大部分人是一样的。
“你就不想问一些……譬如说,顾往昔的后事是谁处理的?”
眼见罗天不愿提起,帝朗于是主动的提出了这个问题,而这个问题的提出,也让罗天心中一震,原本平静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波动起来,的确,这确实是他一直找不到机会提出的问题。
对顾往昔,罗天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或者说,对每一名“女人”,罗天都会有这种感觉,虽然他并不想做那种能够无愧于人的侠之大者,但经历的多了,也会在心中有一种比较,而在这种比较当中,顾往昔可以说是最符合罗天“选择”的对象。
曾经的岁月城城主,不管她为何要以一个男人的姿态入世,罗天也从来没有询问过她这个问题,但在罗天心中却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她并不愿意身涉红尘当中,而符合这种观念的一般是两种人,一种是超脱于尘世之外的高人,而另一种就是身受过尘世之苦的过来人。
那么顾往昔是哪一种人呢,又是哪一种人想要寻求一种绝对中立的姿态呢?
其实答案对于罗天而言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顾往昔将她创造出的众生规则传授给了罗天,虽然这门规则并没有在罗天的手中发扬光大,事实上罗天的确不是一个喜欢动武之人,或者说很难有什么人能够让罗天有动武的机会,而在罗天和顾往昔所有的关系当中,可以说师徒关系是最为淡薄的,反倒是顾往昔为罗天惹出的麻烦要比他两之间的知交关系更加突出。
顾往昔到死也没有告诉过罗天她自己的过去,她是否曾经受到过什么伤害,又是如何占据岁月城登上城主之位的,而如今她过世了,按照罗天对于这件事所能够想到的解释当中,天意、宿命的可能性高达七成,毕竟她是死在苏玲手中的,而苏玲和蟠龙一样,恰恰也是一位被天意、宿命纠缠的女子。
至于那剩下的三成,罗天知道,那是唯一可能会发生变数的存在,至于这变数究竟是存在于过去还是未来,那就不是罗天可以洞察天机了。
此时此刻,帝朗突然间将罗天心中的念想给勾动起来的时候,也不禁让罗天淡淡的回问道。
“她还好吗?”
一个死人,不管是以怎样的一种方式延续下去,对人而言她都已经死了,而死人是不会被人问起“她还好吗”这种问题的,但是对帝朗来说,他却很清楚罗天问的是什么,所以他此时伸手入怀,然后将一个东西拿出来,随即朝着罗天丢了过来,罗天接过手中,打开一看,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悲鸣的感觉。
那是一缕女人的发丝,虽然发丝已经泛着枯黄,却仍旧可以感受到它的主人对其的打理和爱护,罗天将发丝捏在手中,久久不能言语。
“这段头发是顾城主生前的一位侍女交给我的,让他转给给你,她在临死之前散离了自己的意识和身躯,恐怕也是担心死后会受到玷污。”
然而帝朗话音刚落,就听到罗天用一种冷冷的语气说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听着罗天的质问,帝朗并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流露,相反还淡淡一笑,说道。
“那么,你想听怎样的真话呢,难道你还能冀望她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去找她吗?”
帝朗的话没有消除罗天心中的怒气,却也没有让罗天再说什么,顾往昔死了,而帝朗是最终进驻岁月城的人,这两个人之间不会没有联系,即便他们当真没有任何关联,罗天也会凭空为他两之间制造一种假设性的关联。
所以,帝朗说顾往昔只是单纯的托付他给自己带来了一件遗物,罗天是绝不会相信的,如果他相信了,那不是罗天太容易轻信他人,就是他变得愚蠢了。
“也许真不该在此时跟你提到这个话题。”
帝朗感慨了一句,有一种自作多情的味道在里面,不过罗天也没有去反驳,事实上这个时候是最佳的时机,即便帝朗不说,罗天也会选在这个时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