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在我们来之前,有人动过这幅棺木?”
万季安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有一点的不确定,毕竟他所拥有的是本源规则,这种规则修炼不易,但一旦修炼成功,便是天下间任何规则的起源,以本源规则探知到的一切便不会存在例外,纵使他的实力并不如姜小云,但这份感知力却绝不会输给姜小云。
但如今,姜小云的问话分明就是在说这样一个事实,有人先他们一步对棺木动了手脚,甚至这样的手脚还能够瞒得过动之规则的探查。
“还是先开棺吧。”
姜小云并没有急着说出自己的结论,他的话让万季安点点头,虽然之前他掀开坟土的手法非常粗暴,但此时却很是小心,当那陈年棺木被揭开的瞬间,一股恶臭的积水从棺木中蔓延了出来,而后两人便看到了一具覆盖着女子衣衫的白骨。
看着这一身熟悉的衣衫,万季安的眼眶有些泛红,回忆又一幕幕涌来,但没过多久,万季安就重新定下了神来,而后眉头深深的皱起,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释道者,仅仅是从这具骨骼的形状来看,他就可以一眼分辨出,这具尸骨的主人绝非一位女性,而是一个男的。
眼见万季安已经自己找到了疑问所在,姜小云此时也不再开口说话,要说万季安会分不出对方是男是女,这就有点搞笑了,但是他更能够联想到的是,这种性别上的变化绝不单纯,而更像是一出恶作剧。
果不其然,万季安的脸色随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得狰狞,显然,他也看到了棺中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只是这种痕迹在那已经有些年月的积水的浸泡当中,形成了某种特殊的制衡之力,以至于最终误导了万季安在开馆之前的判断。
谁干的?
这是万季安此时心中的疑问,但很快这个疑问就消失了,因为现在有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温娘的尸骨究竟去了哪,虽然这好似是同一个问题,好似只要找到了罪魁祸首,便能够找到失去的遗骨,不过对于万季安来说,这两个问题并不相同,因为这其中还关系到另外的一个问题,那就是——
天意。
天意难违,或许这就是属于他万季安的劫难,天意就是不让他好过,就是要他处处都不顺心,不管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凶手,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人在暗中和他作对,如今万季安最想做的就是找回温娘的遗骨,哪怕要他放弃对凶手的复仇也一样。
在姜小云动用规则将棺木中的积水抽干之后,那副被浸泡的骸骨便清晰的存放于两人的跟前,而那骸骨上穿着的温娘的女子衣衫在这一刻显得极为刺眼,尽管万季安已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却依旧摒弃不了脑海中想要将这具尸骨挫骨扬灰的冲动。
不过很快姜小云的一句话就让他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陛下有没有想过,你所认识的‘温娘’就是一个男人呢?”
听到这个问题,万季安顿时就愣住了,也好在他现在不是皇帝了,否则的话,恐怕会因为姜小云的这一句话而处以极刑。
“为何这样问?”
万季安并未动怒,但神色却并不自然,毕竟无论是过去的毕丘,还是今日的姜小云,对他也始终保持着君臣的态度,就好似二百年如一日那般的从未变过,虽然万季安很清楚,他所拥有的实力无论是二百年前后都拥有自己来决定万物性命的能力,可他从未亲自做过任何一个决定,而是将决定权留给了万季安,并且一直守着最初面对帝王时所宣誓的那份初衷。
所以,他从来不会欺骗自己,更不会在自己的跟前隐瞒任何事,虽然说再见到他之后,以姜小云这个身份好似为他保留了另外的一个人格,也隐藏了一份秘密,但作为毕丘的这一面他却从未变过。
而且,无论是毕丘还是姜小云,又或者说是毕丘和“另一个毕丘”,难道不是同样如此吗?
“尽管被水浸泡过,但这幅贴身衣衫无论是从那一方面来丈量都和这具骸骨完美合缝一般的切合。”
姜小云的话让万季安心中一震,但很快的他就笑了起来,而随即姜小云也笑了起来,尽管这样的笑容在这种肃穆的场合当中不太尊重,因此他两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换来的是更为严肃的庄重。
“你觉得这是对方犯下的错误,还是挑衅?”
万季安问道,姜小云这一次思考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摇摇头,毕竟这种关乎另一个人的心理感受太难猜了,因此他也只能说道。
“我想,他既然做了这么多事,又想到用浑浊的液体来试图降低陛下动之规则的感知力道,却犯下这样的错误实属不应该,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故意的。”
姜小云的话让万季安点点头,的确,这也是他的想法,谁会把一副衣衫做的和一具骸骨完全切合,难道说这幅衣衫就是用来给骸骨穿的吗,哪怕人死了,但身上的皮肉也不会立刻腐朽,所以衣衫的大小也终将会和人活着时没太大差别。
因此,这样的一副和尸骨切合的衣衫不太像是凶手犯下的错误,而更像是一个恶作剧,以及一种挑衅。
万季安此时很愤怒,这样的愤怒甚至超过了温娘死时他想要对凶手实施报复的愤怒,说到底是他对温娘的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