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宗很美,虽然不是仙界,却也颇有仙气,但今天云出宗却是到处弥漫着黑烟和火焰,本来笼罩着各个建筑的云气更是只剩下稀薄的一层。
这片快要变成废墟的山门,无数法术的光华在闪烁,岳山门的弟子多炼体,以力破敌,一拳出便似山岳沉重。
阵法一道太过后期,所以普通弟子的阵法很难与之抗衡。
虽然云出宗弟子的战斗力偏弱一点,战意却是丝毫不弱,他们虽来自五湖四海,有的甚至是路边乞丐被发现资质之后带回来的,但云出宗待他们也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偏见,师兄师姐都很亲切,可以说这里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样。
现在家里进了强盗,虽然有弟子选择了逃跑,或者是肩负宗门传承而忍痛离开的,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们也愿意用自己的血去守护这里。
这样的信念之下,云出宗弟子竟是死死的将岳山门弟子压住,明明阵盘已经被毁,却还要上来揍你,被打碎了四肢还要上来咬你一口,甚至用死后还要化作怨念缠在你身上……这何不让人惊惧。
薛长老右手拄着剑,身上的长老服已经被鲜血浸透,一个触目惊心的破洞在他的左肩头,手臂更是已经不知道落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薛老头!这么固执做什么,云出宗已经完了!我们好歹也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只要你愿意投靠我们,我做主给你一个不错的职位怎么样?”
一个看起来鹤颜白发的老人甩掉手上的鲜血,身上的道服滴血未沾。
“得了吧,你们岳山门弟子连自己人都能下手,这样的宗门我可不敢去。”薛长老冷冷的笑了一声,他选择迎战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当做个死人,他现在怕的只是在死前没有多杀一个敌人。
对面老人没有在意他的态度,甚至还给他恢复的时间,只是弹了弹身上的衣服,说道:“这可是我门中老祖在域外战场上寻得的宝衣,对法术和阵法的抗性极高,依靠阵法才能战斗的你,哪怕自爆也难伤我分毫。”
“那便溅你一脸血。”薛长老一声爆喝,看似瘦弱的身体就像是气球一般开始膨胀,整个人的气势也若百丈巨人一般,然而这更像是垂死之人回光返照。
当一个门派在杀敌的时候出现自爆,那也意味着这个门派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血终究还是没有溅出来,被岳山门的老人轻轻一指,他体内暴躁的元气就就像是戳破的气球散去。
“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不杀你,好自为之吧!”他轻轻一指,薛长老便被击飞出去,不过并没有什么伤害,只是他的等级已经在这一指下,却是直接下降到1级,还陷入虚弱状态,这基本就是宣告废了。
他就要离开,身体却是猛的一顿,转身就是一拳,而迎接他的,则是一柄飞剑。
飞剑是外物,但人躯脆弱比不得异族,力量再强也有尽头,所以武器对于人来说尤为重要。
但玄渊怎么说也是金丹体修强者,墨染竹剑再强,使用者实力偏低也没办法。
远远的一个小光点,瞬息之间已经赶到,竹剑也回到他的手中。
“你是何人?”说话间玄渊的拳头已经砸到他的面门,被叶三生轻飘飘的步伐闪过,无论他的拳头再如何提速,两人之间始终都差那么一点点。
不管是谁,既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敌人。
叶三生回应他的只有脸上的略显扭曲的笑容。
“撼山拳!”
玄渊见叶三生走位风骚,心头一怒,一拳在地面,顿时无数裂缝缝从拳头落处出现,延续向四周,所到之处,所有一切都碎了开来,叶三生瞳孔微微一缩,这技能不是普通的法术,里面蕴含着法则之力,是土之大道分支的地裂法则,属于十二万九千六百一元小法则的末流,不过不管怎么说,也是“道”的力量。
叶三生脚尖点地,灵力倾泻而出,一个意为“生长”的洪荒文字出现在他的脚下。
文字顿时化作无形的力量,周围的杂草就像是针线一样迅速生长,用它们的根将地面缝合起来,用叶子攻击玄渊,生长法则虽然也是一元法则,但也已经不是地裂法则能够比拟的。
他不是筑基吗?为什么能使用法则之力?
玄渊心头猛的一震,“道”的力量只有到了金丹期才有资格接触的,而且能领悟到“道”的金丹修士十人中可能会有一个,不管怎么说也不是筑基修士能拥有的。
玄渊来不及细思,叶三生的飞剑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只是一道淡淡的护罩将飞剑挡住。
叶三生并没有因为一击不中而感到失望,他的攻击从来就不是一剑定胜负。
一剑失利之后紧紧跟随的是数十道墨黑色的剑气。
连续的攻击之下,护罩上几乎在瞬间就笼罩上了密密麻麻的裂缝。
一番交手,叶三生竟是出于上风,这让一旁的薛长老十分震撼,叶三生刚进门的时候还只是一个聚气期修士,虽然实力在同级之下还算强,但是他没想过这才一两个月不见,就已经能硬抗领悟法则的金丹修士,这已经不能简单的用“天才”二字来形容了。
“我会杀了你的!”叶三生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环绕在他的耳畔,恐惧不由得的从心底生出。
不对,他明明只是一个筑基修士,自己为什么会怕他!玄渊身体有些颤抖。
这是七情大道之一的“惧”之道,虽说威力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