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股份虽然爽,但想着典当行的那些抵押文书,也不是闹着玩的。
当时吩咐元伯签订的文书期限为一年,一年之后,如果泰兴行不能够将抵押文书拿回去,那么,整个泰兴行所有的股份归典当行所有。
此次与花旗国艾lún_gōng司贸易,算是赚了近七万两银子,但那些货物可是已经堆积仓库数月了,加上时间的损失,其实并不算赚钱。
如果恢复正常贸易,那么,一次便可以赚了十万两银子上下,脑海的记忆显示,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一年不过交易两三次,赚上三十万两银子就足够了。
因为收拢货物、整理货物、出售货物都是需要时间的,茶叶有季节限制,生丝也有季节限制,瓷器虽没有,但瓷器需求量相对小些。
一年之内,想要赚取百万两以上的银子,单靠这些有季节限制的货物决然不行,顶多三五次,也就三十万两银子到五十万两之间。
那么,剩下的缺口便需要其他来弥补了,自己脑中的记忆虽有不少,但毕竟比不得元伯,话语之间,穿过熟悉的街道、小巷,远处便是自家所在。
“最赚钱的生意?”
“这个……,少爷,要说最赚钱的生意,自然是鸦片了,不过,那个东西老爷向来是不沾的,我们纵然想要为之,也没有渠道,最重要没有上面的渠道。”
元伯紧紧的跟随在少爷之后,听着少爷的询问,心中也是有感,实则对于百万两的债务也是头疼,一日没有将股份文书取回,便不可能安心。
若言最赚钱的生意,鸦片是一个!
但易家数十年来,做的一直是正正当当的生意,不可能做鸦片生意的,况且,元伯口中低语,单手指了指头顶,没有官府的人,更加危险。
“除了鸦片之外,清国之内,最赚钱生意也基本上被大商帮占据,山西商人擅长经营钱庄、票号、典当行,近来,府城又开了一家大德兴茶庄,据传是山西的一乔姓商人所里。”
“还有广盛源票号、茂昌利典当行等都是山西商人的,如果一年过后,他们仅仅抵押我们九十万两银子,便可获得五六十万的巨利。”
大清国内,赚钱的行当很多,自己能够想到的,国内那些精明的商人更容易想到,元伯轻叹一声,山西商人的票号、典当行几乎开遍了全国,从己身的情况,也可一窥其中利润。
“元伯是说晋商们的银子生意!”
晋商这些年崛起的很快,尤其是对于银子生银子的生意,更是上手,比起单一的贩卖货物,赚取差价,好上太多了。
“除了晋商,还有徽商们的茶叶、食盐生意,朝廷下发的盐引,多数落在徽商手中,几近垄断,其中利润可以想象。”
一边说着,一行人便踏入府邸之中,于少爷之言,元伯点点头,如今的清国之内,三大商帮林立,晋商、徽商、广州商人。
前两者的生意多在国内,而广东多对外罢了。
并未前往正厅,行入正门,右拐一个迂回走廊,曲径通幽,奇石森列,楼台掩映、花木呈绿,一侧有着凉亭,小英快速迎了上来,看着少爷等人的方向。
不多时,便是三个火炉升起在凉亭之内,一壶热茶升腾,茶盏而立,香气缭绕,旁边还有瀑布一条,虽丈余高,也算妙事。
“山西商人的银子生意,没有足够的资本,怕是不好插进去。”
“徽商的食盐生意,和官府的关系很深。”
“广州一地,我们泰兴行距离大商行都有一段距离,现在看来,我们纵然有心上那些赚钱的生意,也没有精力与财力。”
同元伯一边喝着茶,一边商谈着泰兴行接下来的走向,若说机会,算算时间,如今的北京城中,那几位倾向于兴办洋务的应该都快起身了。
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但自己和他们又不认识,也不熟悉,纵然想要结识,想要从其中分得一杯羹,也没有那个机会,念及此,易初三轻叹道,赚点钱还真难。
“少爷,慢慢来,你现在还小,还没有真正的参与泰兴行事物,说不得将来我们泰兴行财力雄厚之后,便可以涉足那些行业。”
元伯心有同感,若言不想要将泰兴行做大,那是骗人的,但想要将商行做大,可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君不见,先前十三行中的伍家与潘家何其兴盛。
家产富可敌国,但就是这般,也是说衰败就衰败了,朝廷如此,奈何!
别看这两年晋商与徽商声势浩大,但元伯觉得,那些生意也只能中午做做,早晚朝廷要拿他们开刀。
“元伯,接下来杜邦公司的人交给我就行了,你为我寻找一个可靠的掌事,不然,你前往江浙之后,广州内的事物初三还真有些麻烦。”
泰兴行保存下来,易初三心中的一块巨石落地,接下来便可安稳一段时间,待元伯从江浙回来,再做下第二笔生意,老祖宗说得对,饭呐,得一口口吃。
“少爷,徐盛如何?”
“他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子,五年前成为西关那间店铺的掌柜,论做事,都差不多,但绝对可靠的,我走之后,有他留在少爷身边,我也放心。”
元伯心中一动,对少爷的这个要求,还真有一个人选,如今泰兴行正处于艰难的时刻,能够成为掌事,那是老爷在世的时候定下的。
办事能力不差,而且知根知底,暂时接替自己,绝对合适。
“徐盛?”
“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