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是一片死静。
娇娆手中的半瓣橙子,在手中绚烂出黄澄澄的汁液,半晌,娇娆方笑道:“九霄真人,高看?难得你不觉得我提出这些,算是高看你了吗?你真得觉得,我需要同你成为盟友?枝贵妃未必能比得上九霄真人,可是我娇娆,你觉得会比不上你祝钰,不,云鹤?”
祝钰面如沉水,只是冷冷瞧着面前的娇媚女子。
“我原本就没打算拉拢你,若不是穷奇那家伙说,既然我们和你都曾与饕餮那家伙有些旧仇,为何我们不能同仇化友呢?”娇娆一边将手中的橙子丢开,只用一方洁白的锦帕,缓缓地擦着,轻笑道。
祝钰瞧着娇娆,须臾才回道:“女修罗娇娆的名号,我岂能不知,四凶一娇,想当年响彻天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而我云鹤,不过是一介不入流的小仙,怎能相提并论。只是我这个人,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交友这种事,不适合我。”
娇娆听此,抬起头,娇媚一笑,道:“既然是这样,让我想想,恩,那也好办,你既然与饕餮非敌非友,那么又何不与我们也非敌非友,好好当一个看客岂不乐哉?”
祝钰听此,开怀一笑,道:“娇娆,枝贵妃,不愧能讨男人喜欢,果然是一朵沁人心脾的解语花。”
“是吗?怎么说,我娇娆在宫中,还要做好我的枝贵妃呢,怎能处处树敌,如今,既然说开,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岂不两全其美?”娇娆笑盈盈说道。
“那是自然。原本,我就不想趟这浑水,你也知道,我在此,不过是为了巫鸾。”祝钰回道。
“巫鸾?”娇娆笑着念出这个名字,又道:“也不知这丫头是幸还是不幸,生生死死,都得到这么多人的惦记。”
祝钰冷笑道:“娇娆,不也得到那么人的惦记,比如门外不就有一个。”
娇娆远远瞧了一眼门外,那似是有一个阴影,她冷笑一声,“他?我惦记的不惦记我,惦记我的我不惦记,这心琢磨起来,还真是有意思,不是吗?”
祝钰听了却不答腔,只道:“枝贵妃若是没有其他的事,祝某就先行告退了。毕竟让人瞧见这九霄真人夜入枝贵妃的寝宫,总是不好的。”
娇娆听此,忽笑道:“这么说也对,不过九霄真人离去之前,我倒想多问上一句,不知王皇后召见九霄真人可有要事?”
祝钰笑道:“却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听了一件喜讯,顺便向我求了一道平安符。”
“平安符?”娇娆反问,似是想起什么,轻声道:“看来皇后娘娘对我怕是有什么误解,我去探望她,可是真心真意的,所以这件事,我倒是可以告诉真人你,王皇后她,和她腹中的胎儿,可是会母子平安。”
祝钰似是有一丝不解,却又马上心中了然,恭敬地回道:“那祝某就替王皇后多谢枝贵妃了。”
娇娆又道:“难得我们一片祥和,我就顺便再多说上两句,巫鸾的残魂,在地府,你想寻倒也不难,可是想让这魂魄重回那丫头体内,恐怕就不是一件易事,我劝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哦。”
祝钰一愣,仍是笑道:“多些娇娆提醒,在下记着了。”
娇娆瞧了祝钰一眼,却又懒懒地躺下了,只有一句娇声传来:“既然如此,那就恕不远送了,真人。”
待祝钰推门出去,冷冷地往旁边瞧了一眼,那冯辛仍立在黑暗之中,只有一双眼神如同明烛,射向祝钰。
祝钰甩甩袖子,道:“冯兄辛苦,在下告辞了。”
话毕,屋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唤:“辛郎,你可在外面?”
冯辛应了声,撇了一眼祝钰,便推门进去,祝钰不在意地摇摇头,迈步走了。
娇娆此时刚净了手,湿漉漉的双手伏在冯辛眼上,娇柔柔地问:“猜猜我是谁?”
冯辛的语气软和起来,双手叠在那伏在自己眼上的柔荑上,半气半喜道:“娇娘。”
手先是伏在柔荑上,而后向下探寻,向后环抱住,又道:“娇娘。”
娇娆松开遮住他双眼的手,却又替他轻捏双肩,而又轻轻在他耳旁轻呼,道:“辛郎可是怨我?”
冯辛身体一僵,道:“娇娘心中所想,都与我说得清楚,我自然是明白的。”
“我就知道,这全天下,唯有辛郎最是懂我。”娇娆双手离开肩膀,又缓缓地地依循至下,轻轻叠上他的双手,复又轻轻环住前面的人,柔声回道。
待是一片温存,娇娆方又轻轻在冯辛耳旁轻诉:“辛郎,你替我办一件事可好?”
而后,声音愈加低了下去,两个人如同连体婴般在这暗香之中紧紧拥在一起。
半晌,方听道冯辛低声应了句,“那我去了。”
待冯辛离开,娇娆不禁打了哈欠,方扶着弱柳腰肢,缓缓地走到床榻,又过一会儿,方冲着门的方向,冷冷地道:“既然来都来了,怎么还不出来?”
这才有一声低沉的轻笑,道:“看来冯辛这家伙还真是对你死心塌地,怎么又为你寻觅少女去了?”
娇娆讥诮道:“难不成你替我去寻,还是让我亲自去寻?既然有现成的人卖力,我又何必吝啬?”
穷奇摆摆手道:“算了,这家伙,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我懒得关心。如何?今日祝钰那家伙来了?”
“来了。”娇俏懒洋洋应道。
“那么他答应了?”穷奇又问。
“没有,这家伙,聪明的很,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