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三人排坐在庇护所内,一言不发地仰望星空。菲拉长弓依旧挂在身上,没有取下。
雷子燃率先打破沉默,向菲拉问道:“菲拉,以前的事情,你是不是全部都记起了?”
“没有,只是记起一部分事情。”菲拉平静地回答。
“记起了什么?”雷子燃追问。
菲拉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记起了我曾经参与的战争。”
听到这,萨拉妮娅不禁用力抓紧雷子燃的手臂。
雷子燃拍了拍萨拉妮娅用力过度的手,对菲拉说:“现在呢?以你的力量,很容易就能够把我们两个解决掉了吧。”
“确实,回忆起战斗方式的我,很容易就能够把你们解决掉。”菲拉望着深邃的星空,淡淡地说出犹如威慑的话语。
“所以你一直不把弓卸下来,是在犹豫着什么吗?”雷子燃望着菲拉的侧脸说道。
菲拉收回眺望的眼神,转头反问道:“你觉得是吗?”
雷子燃摇摇头。
菲拉犹豫片刻,将长弓取下来,递到雷子燃面前。雷子燃伸手接过长弓。
当菲拉松开握弓的手,一刹那,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气势瞬间完全消失,神情再次变得平缓内敛,坚毅的眼神恢复了往昔的温柔。
“嗯?”萨拉妮娅被恢复成往常状态的菲拉吓了一跳。
雷子燃瞪大眼睛,视线在长弓和菲拉之间来回游荡。
“给你。”雷子燃猛地将长弓放到菲拉手上。
一瞬间,冷冰的菲拉再次出现!
“嗯!”雷子燃忍不住叫出声,他第一次见到能够如此快速改变气质的人。
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雷子燃又将长弓从菲拉的手上拿走。然后放回去,又拿走,再放回去……来来回回十几个循环后。
青筋暴起的菲拉终于抓紧长弓,一把拍到雷子燃肩膀上,把他打到庇护所的角落瑟瑟发抖。
萨拉妮娅连忙挡在菲拉面前,说:“冷静,冷静!子燃他不是故意的。”
“你看他哪里像不是故意的!”菲拉暴喝道。
雷子燃带着颤音可怜兮兮地说:“我……我只是好奇嘛……你生那么大气干嘛……”
萨拉妮娅这时也回过头来怼雷子燃:“你还说!好奇也不用来来回回测试十几次吧!快道歉。”
雷子燃偷偷瞄了瞄生气的菲拉,赌气不说话。
菲拉见状,举起长弓准备继续教训雷子燃,说:“你当我是杂耍表演的啊?”
萨拉妮娅连忙抱住菲拉的腰部,拼命顶住她,安慰道:“菲拉,别生气啦。子燃受着伤,再打几下就麻烦了。菲拉!”
雷子燃看着互相牵制的两个女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
这一笑,把萨拉妮娅和菲拉同时激怒,她两异口同声说:“你还笑!”
雷子燃换上欣慰的笑容望着两人说:“对不起,菲拉。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们现在的样子。”
被他这么一说,萨拉妮娅和菲拉才发现两人正抱在一起,而且就像是在玩闹的朋友一样。两人不禁都愣住了。
雷子燃适时补上一句:“你们觉得敌人会这样吗?”
萨拉妮娅和菲拉尴尬地放开彼此,就地坐到地上。
雷子燃趁机抓起两人的手,放在一起,说道:“菲拉就算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现在的菲拉,也不是曾经的菲拉了。她现在是我们的菲拉。来握握手,还是好朋友。”
“你说什么绕口令。”菲拉白了雷子燃一眼,不过还是顺从地握住萨拉妮娅的手掌。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隔阂虽然没那么容易消除,但是最起码变淡了许多。
夜深了,雷子燃让两位女性先休息,他守夜。等萨拉妮娅睡去后,装睡的菲拉悄悄来到他身边坐下。
雷子燃看到菲拉背后的长弓,说:“果然你还是有话要说啊。”
菲拉抱住膝盖,头轻轻枕在上面,侧着头回答:“因为你有很多东西想知道。”
雷子燃看了看背着他们侧躺的萨拉妮娅,回头对菲拉说:“只要你想说,我们随时都准备好聆听。”
“我曾经被人称为精灵战神。”
雷子燃想到自己的十尾魔王身体,笑道:“看不出来,不过可能我也没资格这么说。”
“因为我将所有时间都用来练习弓箭,学习的所有魔法都是需要弓箭来引发。”
“嗯!”雷子燃忍不住伸手想去把长弓拿走。
菲拉眼神一变,犹如利剑封喉般锁死了雷子燃的行动。雷子燃只好尬笑一声,将手放到头上挠了挠。
“我只要一接触的弓,就会觉得充满力量和安全感。所以我几乎一刻都没和它们分开过。”菲拉拍拍脑袋,“不过现在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晰了。我只记得当年的战争,村长叫我去帮助王国,以换取王国对我们在森林里生活的支持。我以为我站在正义的一边,每次战斗都全力以赴,为村子赢得了无数的荣耀。”
“以为?”雷子燃抓到关键词,疑惑地低吟一声。
菲拉点点头说:“在对十尾魔王的最后一战中,我们为蜥蜴人的英雄牵制住所有的魔王军力量。他们得以潜入魔王宫殿,直接面对十尾魔王。战后,我回到村子,享受了无上的荣耀。”
菲拉用手揉着头皮,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但是她忍耐着继续说:“一个同胞,我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将暴风龙引到我们的村子。我们全部战斗人员的牺牲,都不能将暴风龙赶跑。暴风龙来来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