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南门,程正一扬鞭,马车速度迅速提了起来。
奔行了有两个时辰,离城已经有五十多里地,路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眼看已经接近中午时分,程正在路边找了一处地势平坦的地方停下车。
马匹需要喂食休息,车里还有两个伤号,奔波狠了他们受不了。
吃饱喝足,休息一会,马车再次上路。
转眼就是三天过去,路上已经看不到什么行人。
“石头,我感觉我们后面有人跟着。”知道程正是明心小和尚的朋友后,冯叔终于把称呼改了过来。
“嗯?冯叔,你确定?”程正一愣,他还真没有察觉到被人追踪。
“不确定,就是有一种预感。”冯叔摇了摇,他也不是十分肯定,这完全就是来自直觉。
“前面有一处树林,先去那里!”
马车提速迅速冲进树林里,程正和冯叔交换了位置,冯叔驾车继续前行,程正则隐身下车,在路边伺机而动。
马车走远约莫有一个时辰,后面追上来两匹马。马上之人正是程正在城门口看到的那名青衫汉子和另一名男青年。
“师叔,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烟。为什么不截住他们?”
“再跟一段,看看他们要去哪里?”
两匹马一闪而过,程正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那青衫汉子看不透修为,那就意味着他修为比自己高,筑基上人无疑。只是他们怎么知道盯住自己呢?
冯叔把马车停在道旁,这一停就是一天,追踪的人没来,石头也没追来。
按照先前的计划,冯叔一拨马头,马车又向楚阳城的方向驶了回来。
才行到一半的时候,路边出现两骑。
“站住!”青年男子一伸手拦住马车。
冯叔连忙带住马匹一脸警惕的看着两人道:“干什么的?为什么拦我的马车?”
“原先赶车的那个人呢?”青年男子目光扫视过马车,马车车帘挑起,车厢里还有一个女扮男装的少年,就是没有大黄牙认出的那个人。
“敢问可是仙师?”冯叔在马车上一抱拳。
“哼!问你呢!”青年男子不耐烦的答道。
“那人昨日中途下了车,不知去向。”
“昨日下车?不知去向?”青年男子一脸疑问。
“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又送了我们马车让我们回家,也就跟随走了一段路,我们又怎敢问恩人去向。”冯叔中规中矩的答道。
“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包括他的来历,名字?”青年男子脸色越发的难看了。隐隐的已经有暴怒的迹象。
冯叔一脸警惕的看着这两人,一只手揣在怀里始终没有拿出来。
“呵呵,终日打雁,没想到被雁啄了眼。你们回转也是那人吩咐的?”始终没说话的青衫汉子冷笑数声。
“正是,他说有人跟着,让我们回头说一声,不要耽误人家的时间。”冯叔已经额头见汗,这样跟仙师说话,搞不好人家一怒就是流血十步。
“师叔?”
“没想到还是个高手,半路怎么走的居然能瞒住我?他怎么救你们?”青衫汉子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冯叔。
冯叔缓缓从怀里掏出五枚石币摊在手上:“他许了我们五枚石币,让我们吸引那个蛮师注意力。”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不用解释。
“他是怎么杀的那个蛮师?”
“他有一件法器,躲在树后偷袭得手的。”
“偷袭得手?蛮师?”青衫汉子脸色更加深沉。
“他是十级武士,村子被那蛮师驭狼毁了,他也是一路追踪来到楚阳城的。至于其它的,我也不清楚他还有什么手段杀了那蛮师。”
冯叔说着话,身子前倾,手上托着五枚石币:“这个就当是孝敬两位仙师,我们身上别无长物了。”
青衫汉子一拨马,扭头走了。
“师叔,师叔,就这样算了?”青年男子在后面追了上去。
“要不然?你说呢?”青衫汉子没有丝毫放缓马步的意思。
“这老头对答如流,肯定有问题。”青年男子想了一想。
“有问题又怎样?主事的人已经跑了。”
“我们可以把这老头带回去。”
“为什么?人家杀了蛮师,也算是帮我们楚阳城这里除了一害,恩将仇报,你师父就这样教你的?”青衫汉子一掌拍在马屁股上,坐下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看着两骑远去,冯叔长出一口气,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对方要是有一个转念,自己和小丫可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石头虽然说好能来相救,可是他人呢?
“冯叔,走了!”车厢里传来程正的声音。
“咦,师父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小丫一脸好奇的用手在车厢里划拉。
“别喊师父,喊石头或是程大哥。我现在不能现身,防止那两人没有走远。”
冯叔一抖缰绳,拨过马头又疾驰下去。
路上不停跑了有十三天,这一日终于远远的看见荆山。
中江镇,离着荆山约莫有百里,这里也是荆山脚下最大的一个人族集聚地。
马车驶进中江镇,在冯叔的指引下,七拐八拐的进入一个偏僻的巷道。
马车都进不去,只能丢在巷道外。
“老冯,好久不见,你这是怎么啦?”客栈掌柜的看到拄着双拐下车的冯叔,连忙迎了出来。
“哎!别说了,路上遇到劫匪,好在命大。赵掌柜,还有客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