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看了看四周的人,冷冷道:“你若是想抓人质要挟我们的话,还是尽早打消这个念头,这些都是你们人族人,我们绝不会心慈手软。”
他说完,盯着谢寻春,又问道:“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谢寻春心中一阵绝望,知道他们说的一点不假,讥讽道:“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啊,视人命如草芥,谢某佩服。”
那黑衣男子慢慢走到谢寻春身旁,从怀里取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瓷瓶,然后从里面倒出来一颗黑色的小药丸,强行要给谢寻春喂下去。
谢寻春忙一把把那药丸拿了过来,谄笑道:“谢某有洁癖,从不让男人碰我,不劳烦刘大将军了,这药丸我自己吃。”
那黑衣男子闻言微微一凛,看着谢寻春把那药丸吞下去后,才疑惑道:“你猜到我的身份了?”
谢寻春笑了笑,道:“潜渊九将里面用毒的,除了刘豹,还有谁呢?我在长孙寒的府上待了这么久,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刘豹点了点头,道:“这毒药每隔一个时辰发作一次,发作时有多痛苦就不必我多说了,你只要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回灵族,我自然不会让你吃苦头,否则,就算你逃掉了,没有我的解药,不出一日,必会毒发身亡。”
他说完,和另外几人将谢寻春围在中间,朝都城城门的方向走去。
城门的守卫一见到是谢寻春,便立马放行。
谢寻春在几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双龙城,他转过身深情地看着双龙城,知道这一去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不免有些感伤起来。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一切,家国、亲情、恋人,他全都没有放在心上,但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并不能完全舍弃这些。
其中一名黑衣人见谢寻春默默注视着城池,便要上前催促,刘豹出手拦住了那人,道:“让他再最后看一眼吧,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谢寻春注视着双龙城良久,才叹息一声,然后慢慢跟着几人往远处走去,那里已经有人等候在那里。
他们在原地扎营,为了防止谢寻春夜里毒药发作,刘豹先暂时解了谢寻春的毒,他知道谢寻春狡猾得很,为了怕他逃走,刘豹封住了他的筋脉和穴道并亲自看守在一旁。
第二日,他们又开始往前面走着,一名黑衣人对刘豹道:“刘大哥,再过两个时辰,就有我们的人来接应我们了。”
刘豹点了点头,又重新让谢寻春吃下了毒药,然后继续前行。
谢寻春百无聊赖,对刘豹道:“刘大将军,你们这次费了不少功夫抓我,应该不是长孙寒的意思吧?”
刘豹不悦道:“混账,战龙圣君的大名岂是你能直呼的?圣君待你不薄,你为何做出此等qín_shòu不如之事?”
谢寻春哈哈大笑,道:“我是人族人,他是灵族人,他是你们的圣君,又不是我的圣君,他的名字我为何叫不得?在我眼中,不过都是些沽名钓誉、虚伪狡诈的人罢了。”
刘豹大怒道:“谢寻春,你若是再敢出言不逊,刘某就不客气了,当年若不是圣君把你带到灵族来,你会有今日的成就?”
他说完,一脸不屑道:“他当年把我带到灵族是为了什么,别人不知道,你们几个人还会不知道?炎照不满二十岁便成为炎龙圣君,是灵族百年难遇的奇才,当年灵帝无子,圣女还未出生,灵帝一心栽培炎照,想日后把灵帝之位传给炎照,长孙寒向来穷兵黩武,一心北上进攻罗刹族,而炎照一直阻拦他的计划。”
谢寻春见几人不说话,笑了笑,得意道:“炎照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但他偏偏又没有办法对付炎照,只不过,老天似乎是在帮他。那时候,炎照与姚飞羽暗生情愫,长孙寒知道我与姚飞羽交好,便把我带到灵族,教我玄术武功,暗中则叫我撮合炎照和姚飞羽,待二人恋情坐实之后,长孙寒便在灵帝面前告炎照的状,灵帝一怒之下将姚飞羽赶回人族,炎照则自行请罪,将炎龙殿迁至人族,此后一直守卫人族,极少插手灵族的事情。”
他说完,又道:“隐龙圣君性情恬淡,而罗曲反出灵族,他的弟弟成了游龙圣君之后,不敢与长孙寒抗衡,从那以后,长孙寒在灵族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几名黑衣人心中颇有些羞愧,好在他们戴着斗笠,脸上的表情没人能看见,刘豹叹了口气,道:“战龙圣君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罗刹族隐忍几百年,实则是在养精蓄锐,一旦罗刹王成神的那一天,他们必将南下雪耻,到时候灵族便岌岌可危,我们若是任由罗刹族这般壮大下去,到时候便不是罗刹族的对手,战龙圣君高瞻远瞩,岂是你能明白的。”
谢寻春闻言苦笑不已,凄惨道:“只可惜当年我太年轻,没有抵住诱惑,从那以后失去了姚飞羽这个唯一的好友,也就是在那之后,我便自甘堕落,成为如今的这个样子,你说长孙寒成就了我?哈哈哈,我倒想问问你,长孙寒这是成就了我,还是毁了我?”
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大声吼了出来,言语里满是愧疚与后悔,这些话,他压抑在心中很久了,他知道,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刘豹淡淡道:“事情已经做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你对二小姐的兽行,也要付出代价。”
谢寻春坦然一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