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先是一惊,但相互看了那书信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一名黑衣人拔出刀将谢寻春的绳子斩断,冷冷道:“便宜你了。”
谢寻春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你们不杀我了?别装了,信里的内容我都猜到了,不要亲手杀死我,要让我自己死在人族,对吧?”
刘豹面色阴冷,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淡淡道:“你若是能回答苦如大师的问题,二小姐便能放你一条生路。”
谢寻春面无表情的看着苦如大师,问道:“大师想问什么?”
苦如大师双手合十,道:“谢施主离开长孙府的时候,是不是从二小姐的房间里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
谢寻春一脸惊诧,道:“东西?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苦如大师笑道:“贫僧自然不知,但二小姐咬定了那东西时被谢施主拿走了,还请谢施主归还,二小姐许诺,只要谢施主把那东西交出来,谢施主的过失,她可以既往不咎。”
谢寻春闻言大笑,讥讽道:“大师是出家人,六根清净,不惹尘埃,为何会插手那臭女人的事情?”
苦如大师微微一笑,道:“我佛慈悲,谢施主虽罪孽深重,然贫僧亦有心渡化,二小姐心地善良,愿意原谅谢施主。”
谢寻春冷冷哼了一声,突然有些奇怪的问道:“大师,你是出家人,你说,这世上当真有地狱吗?”
苦如大师面色不改,答道:“人心向善,便无地狱。”
谢寻春闻言笑了笑,道:“那大师你说,我死后是下地狱还是通往西方极乐世界?”
苦如大师微微一怔,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谢施主虽品行不端,但只要能痛改前非,一心向善,遁入佛门,之前的罪孽便能洗净。”
谢寻春叹了口气,道:“谢某六根不净,尘缘未了,恐怕这佛门是容不下我了。”
他说完,突然反问道:“大师,谢某还有个问题想不清楚,还请大师赐教。”
苦如大师点了点头,示意谢寻春告知。
谢寻春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苦如大师,道:“为什么好人要历经磨难、舍身饲虎才能成佛,而恶人却只要放下屠刀、真心悔过就能成佛?大师你说,为什么恶人做了一件好事,没人会记得,而好人做了一件恶事,人们却会抓着不放?”
苦如大师眉头一沉,道:“贫僧愚钝,不能解施主之惑。”
谢寻春笑了笑,道:“我是恶人,大师是好人,所以,还请大师洁身自好,切莫因为一件恶事,毁了大师的清誉。”
他说完,突然神情严肃,问道:“大师,你死后回下地狱吗?”
苦如大师闻言呆住,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突然间竟有些呆滞起来,他沉默片刻,才合十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谢寻春听了苦如大师的话之后,笑个不停,笑声中夹杂着嘲讽还有无奈,刘豹见谢寻春如此无礼,便对苦如大师道:“大师,这小子死到临头还鼓唇弄舌,是否可以让他吃些苦头?”
苦如大师摇了摇头,叹息道:“由他说吧。”
谢寻春伸了个懒腰,然后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然后对刘豹和苦如大师道:“谢某临死之前,想再为二位算上一卦,二位可否赏脸?”
苦如大师点了点头,欣然接受,而刘豹则迟疑不决。
一名黑衣男子小声对刘豹道:“刘大哥,谢寻春马上就是个死人了,还是别算了吧,不然,图惹一身晦气。”
谢寻春耳力甚好,听到了那黑衣人的话,嘲讽道:“怎么,堂堂的刘豹大将军,还会怕我一个快要死的人吗?”
刘豹闻言,嘴角抽动,知道他是激将法,但还是冷冷道:“好,看在你马上就要死的份上,刘某便让你算一卦。”
谢寻春闻言一笑,道:“那我先为苦如大师算卦吧,刘大将军稍候片刻。”
只见谢寻春把那三枚铜钱捧在手中晃来晃去,嘴里念念有词,不多时,一下子把那三枚铜钱抛在地面,然后蹲下身来,细细看着那三枚铜钱,一脸忧色,道:“大师,你这卦象的预兆,不太妙啊,谢某不敢讲。”
苦如大师微微笑道:“谢施主只管说便是,贫僧洗耳恭听。”
谢寻春见状,道:“卦象显示,大师的后半生将饱受煎熬,而且,将痛失所爱,孤老一生。”
苦如大师面色陡变,随即又恢复如常,道:“谢施主的话,贫僧记住了。”
谢寻春说完又开始为刘豹占卜,最后看着卦象,依旧是面带愁色,对刘豹道:“刘大将军,这卦象显示,你不久之后会有一个儿子。”
刘豹闻言大惊,他成亲已久,但夫人的肚子一直未见动静,为此他寻访过不少名医,甚至还找过不少江湖术士,但始终没见成效,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块心病,如今听到谢寻春的话,他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原本对谢寻春这装神弄鬼的一套嗤之以鼻,但此刻居然开始相信了。
另外几人见刘豹一脸喜悦,原本想劝他不要相信,但是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泼他的冷水,只好一言不发。
刘豹又惊又喜,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谢寻春点了点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一个快要死的人,为何要骗你,是真是假,过些时日便知道了。”
刘豹心中狂喜,久久不能平静,便从怀里取出几颗药丸,递到谢寻春手里,道:“二小姐信里说了,不能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