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六日,第七军第一七零师作为先头部队,随副军长徐启明敢兼该师师长,取道津浦线火速过江,于十七日凌晨,抵达吴兴城郊。
后面,第七军一七二师程树勇也率部赶到。
两支部队正直扑吴兴城,刚到城郊,还没喘过气来,却见一支衣衫破烂的队伍也风风火火的朝这儿冲来。
负责警戒的士兵顿时托起了手中的中正步枪,枪口对向了这支叫化子的队伍。
“难道有乞丐来投奔咱们的第七军不成?”五个卫兵同时望向了这支乞丐兵。
“什么人?站住,再往前就开枪了。”五个卫兵大声的喝叫着。
其他士兵也跟着望向了这些乞丐兵,看见这些士兵连鞋子也没了,衣服成破布条状,瘦得不成样子,众士兵不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呼啦”的声音响起,机枪,中正步枪,几百支枪口指向了匆匆而来的乞丐兵们,那两百多乞丐兵看到冷森森的枪口,赶快止步,就地伏了下来。
“别开枪,自己人,我们是第四十八集团军二十一军一零六师三连。”杨大力正伏在秀儿和彪子的身边,看到对面的队伍,整洁的军装,一水色的铁帽,这不正是我们桂军的部队么?
“四十八集团军?不是已经陈亡了么?你们怕是敌军吧?”对面的第七军中,有人在大声的叫着。
“怎么办?人家不相信我们是桂军?”杨大力望向身边伏着的彪子,吴甲常他们,顿时犯难了。
“我也没办法呀?”彪子也抓狂的说。
“快滚蛋,别扰乱我们第七军的布防,否则子弹没眼,军法无情。”对面又传来了声音,说。
“这?”
吴甲常不满的站了起来,嘴里不满的说着:“我就不信了,都是自己人,怎么就不认了呢?”于是挥动了手中的歪把子,一边叫着,就往第七军那儿冲去。
“喂,自己人,都别开枪。”
对面的警卫兵一看,只见这个像乞丐一般的大兵,手中抓着把歪把子机枪正向哨卡冲来。
“班长,你看。”一个警卫大声的叫着:“那兵手中的好像不是用咱们桂军的枪械,而是鬼子的机关枪。”
警卫班班长韦善达抬头一看,果然,那乞丐兵虽然衣服破烂,但手中的兵器却不赖,居然是鬼子手中最大杀器的歪把子机枪。
韦善达顿时脸色一变,脸上闪出惊恐的神色,就冲身边的士兵叫:“快开枪,别让这个鬼子靠近。”
身边的一个士兵就托起枪,朝冲来的乞丐兵扣动了板机。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吴兴城下的宁静,子弹直向冲过来的乞丐大兵射来。
尖啸声十分刺耳,让吴甲常本能的一顿身子,就地一扑,子弹就从头上飞过。
几声枪响扑面而来,吴甲常四肢帖地,就听到破风声响起,吴甲常左踢右突,好不容易扑倒在地,几个翻滚,才避过了打来的子弹。
秀儿看着对方打枪,突然笑了笑,望向连长:“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杨大力赶快急急的问。
“好简单,就唱一支歌,他们就会把我们放过去了。”秀儿轻轻的说着。
“什么?唱歌?什么歌这么神奇?”彪子也感到奇怪了,不禁问。
“好,我就唱了呀。”秀儿清了清嗓子,就唱:“哎呀,什么水面打跟斗啦?什么结果高又高呀,哎,高又高呀?”
彪子和详文们一听,众士兵顿时就来了精神,这不是家乡天天对着的刘三姐山歌么?
于是忍不住的唱:
“鸭子水面打跟斗啦,高粮结子高又高啦。”
那边第七军的众士兵听到一个甜美的女声喝起了山歌,全都站了起来,既好奇又激动。
原来,对面里还藏着个刘三姐呢。
于是众士兵又大声的唱了起来:
“哎呀,什么山歌最好听哪,什么样的人最可亲呀,什么样的水最甜呀。”
秀儿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吞了吞口水,放声就唱:
“十万大山的歌最好听呀,家里的爹娘最可亲呀,故乡的山水最甜呀。”
身后跟着两百多溃军也站了起来,一边跟着秀儿唱着山歌,和对面的第七军的兄弟们和着,在歌声中,秀儿带着两百多溃军走向了对面的营地。
韦善达望着这支衣衫破烂的队伍,一个个打量着,看见他们一张张被硝烟熏黑的脸,就用桂柳话问:“你们?各位兄弟,你们真的是从战场上存活下来的桂军呀。”
“兄弟。”
杨大力忍不住也叫了起来。
第七军的士兵们把杨大力带来的两百多士兵围在了中间,互相打量着,问着战场的情况,到上海参加战斗中的过程。
三言两语很难说得清楚,杨大力也知道现在不是诉苦的时候,军情危急,鬼子就要打过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归属第七军,作为其中一分子,迅速参与战斗。
师长徐启明听到了动静,也迅速来到了杨大力的面前。
“啊,我以为谁呢,原来是杨胡子呀。”徐启明上来就抓着杨大力的手握了握。
“老徐,徐疯子?”杨大力看见徐师长也笑了起来。
原来是老熟人呀,在北伐的时候,还并肩一起战斗过呢,那次贺胜桥血战,与**独立团联手,老徐还负了伤呢。
“我记得在北伐,贺胜桥那仗,徐疯子你还是连长的时候,你跟着**的独立团冲锋,还受了伤,是我把你从死人堆中扒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