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击!”
第七军的士兵在徐启明的一声命令之下,穿着草鞋,手握中正步枪的士兵,像洪水猛兽一般向升山方向扑去。
可是,让众将士出乎意料的是,鬼子也同时向升山扑去。
谁都知道,占领升山,就能切断中国军队的退路。
南浔,通往升山的要道。一个地势低矮,山地平缓的地方,民居稀疏,成了敌我双方争夺的地方。
当众将士飞奔的冲到山顶时,还没来得及伏下,还没来得及挖战壕,就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大家往下一看,原来是鬼子的坦克,也冲到半山腰上了,坦克后面,跟着无数的鬼子兵,手握三八大盖,挂着血红的药膏旗,正大步的向山上爬。
“死鬼子,居然碾到山上来了。”众士兵大叫着,赶快构筑陈地。
第七军是桂军中的精锐,当然在打仗方面自有一套。
众战士就在山顶上挖起了战壕,黄泥被装入了麻包袋,围在前沿上,迅速的架起了机枪。
“来吧,小鬼子,我让你们有去无回。”
第七军第一次面对鬼子,个个都嗷嗷而叫,握着手中的枪对向了直扑而来的坦克,和后面的鬼子。
坦克的轰鸣,履带扬起的尘烟,腥红的药膏旗,亮晃晃的刺刀。
陈地前沿的士兵握着机枪,中正步枪,迅速的子弹上膛,静静的等待着坦克和鬼子走入射击范围之内。
彪子和秀儿就跟在杨大力身边,手握三八大盖,身穿破军衣脸色肮脏的士兵分外引人注目,三连负责左侧陈地,正伏在战壕中,看着漫天的鬼子和坦克正在步步逼近。
看着轰鸣的坦克,彪子又感觉回到了顿悟寺陈地,又回到了血战坦克的生死博斗之中。
他定了定神,托起了手中的大八粒,又侧目看了眼分布在左右两边的三把歪把子。
只见吴甲常手握着机枪把子,一脸兴奋。五个弹匣摆在手边,一字排开,似乎是他的兵一般,正在等候号令,直冲而出。
第七军好呀,子弹管够,手榴弹管够,饭也让吃个饱。
彪子看见吴甲常脸上带着笑容,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冲上来的鬼子。看来,这小子打仗都打成精了呢。
不但是吴甲常有这样的笑容,全连上下两百多人,都是这样淡淡的笑着,抓着枪,手指搭着板机,正等着鬼子进入射击圈。
“猎杀?”
彪子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两个字。
但不知道,第七军以血肉之躯面对鬼子的钢铁之师,能抵挡多久呢?
彪子定了定神,再看了眼伏在身边的秀儿,两把盒子枪一手一把,一双大眼睛微眯着,正冷冷的盯着逼近的鬼子。
“手榴弹准备!”杨大力冷冷的叫。
众人就从腰带上取下五个手榴弹,轻轻的拧开柄尾上的盖子,把保险索拉了出来,放在面前的泥面上。
每人五颗,一个连就一千多颗,够鬼子喝一壶了。
“哒,哒,哒。”
鬼子的铁王八越过了界线,后面的鬼子兵杀气腾腾的托着步枪,大头皮鞋踏在地上,踏出了一陈尘烟,已经能清楚的看到,那三八大盖那黑洞洞的枪口。
“准备!”
杨大力声音变得冰冷,声音中透出一抹冰冷的杀气,手中举起一个手榴弹,猛的一拉保险绳。
众士兵也跟着举起手榴弹,跟着一拉保险绳。
火焰在柄子上喷出,众士兵不惊不惧,听着杨大力在叫:“一,二,三,四,五,扔。”
无数的手榴弹冲天而起,程弧度的向坦克后面的鬼子兵群中跌落。
“轰!”
手榴弹在跌落的瞬间中炸响,火光冲天,无数的鬼子兵在火光中飞起。
那些铁王八也突然一滞,也向中国守军的陈地射出了炮弹。
但第二批手榴弹又随之飞起,重跌落。
但杨大力和众士兵刚抓起第三枚手榴弹的时候,就看到面前不远处的铁王八突然一个停顿,就喷出了灼热的火焰。
杨大力看得真切,就一声大吼:“卧倒,快卧倒。”
这还用叫吗?杨大力带来的两百多残兵那个不是被炮火喂出来,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呢?
众士兵听到了狂啸声就本能的一缩,滚回了浅浅的战壕,就地伏着,头也不抬。
战争是残酷的,炮火是无情的,生死由天,能幸存下来就是强者。
“轰,轰,轰!”
灼热的火光在陈地中溅起,被炸中的士兵也跟着飞了起来。
秀儿刚滚回战壕,就被彪子压在了背上,一陈窒息感让她忍不住要一声大吼,但身子一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伏着的地壳也跟着动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滚烫的焦土直泼而来,从头顶压下,眼前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秀儿顿时感觉到自己喘不过气来一般,无奈头上被彪子重重的压着,无论如何挣扎,也被无尽的黑暗吞噬着。
火光,爆炸声,叫喊声,枪声,瞬间在南浔的高坡上响成一片。第七军第一次与鬼子接触,就被这如此猛烈又疯狂的炮火呛了个晕头转向。
第七军从未遇到过如此野蛮,疯狂的敌人。面对如此强大的火力根本压制不住。
但,没有一个人退缩,当炮火一停,焦土中就爬出了无数的士兵,被硝烟熏黑的脸带着几分刚毅,抓起手中的枪,就向前冲,一边冲一边朝直冲而来的鬼子扣动了板机。
子弹在呼啸,一个个健壮的身体在倒下,后面的又踏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