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死牢,刘墉以监斩官的身份,在关押这些白莲教匪徒的牢房外走了一遭,他所看见的是眼神呆滞、毫无生气的歹人,与昨天还充满仇恨、生机勃勃的匪徒判若隔世。
“圣旨到了吗?”刘墉对着典狱官问道。
“刘大人,传旨的太监刚刚走,明日午时三刻午门行刑,这帮人也就是一日的命了。”典狱官说道。
“应该给他们一顿断头酒吧。”刘墉问道。
“本来是有的,毕竟这是几千年的规矩了,不过,这次的死囚有点儿多,我们也是没有那么多的好酒好菜给他们送行,只能希望他们下辈子做个顺民吧。”典狱官说道。
“不管他们是十恶不赦还是怎么样,送行酒还是要给他们备的,就像你说的,几千年的规矩了,咱不能破。”刘墉说道。
“刘大人您是知道的,我们直属于刑部,刑部的大人们不给我们拨银子,这么多人,怎么也要千八百两的银子,可我们现在连个零头也拿不出来。”典狱官面露难色的说道。
刘墉听得这样的事情,虽然心里多有不忍,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毕竟不是他职权范围内能够管得了的事。就在他满心无奈的时候,他的眼睛不自觉的朝最里面的监牢瞅了一眼。
“典狱官。”
“下官在,”
“那最里面的一间也是死囚牢房吗?”刘墉疑惑的问道。
“回刘大人,是的,这次人太多,这里的牢房里关押的都是这次德胜门事件的死囚。”典狱官回应道。
“你看见了吧,那个孩子也就是不到十岁的样子,也是白莲教的死囚?”刘墉指着最里面一间牢房说道。
“这,这是不是他们搞错了,应该不会吧。”典狱官吞吞吐吐的说道。
“会不会的,叫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你去将那个小孩子叫到本官的面前来,本官要亲自问个究竟。”刘墉绷着脸说道。
“刘大人,这不妥吧,要是让死囚乘机逃脱了,下官可实在是担当不起。”典狱官犹犹豫豫的说道。
“你担当不起本官担待,可否?”刘墉严厉的说道。
“这个下官实在是做不了主,还要刑部的大人们放话,下官才敢让刘大人过问。”典狱官还是犹犹豫豫的说道。
“那就请刑部的大人过来,就说老夫在这里找他有事。”刘墉索性直接就坐在板凳上说道。
“下官官微权轻的,实在是不知道现在到哪里去找大人们,不如刘大人亲自去一趟刑部,下官在这里等着您就是了。”典狱官搪塞道。
“好啊,反了你了,竟敢这样跟老夫说话,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呀,将这个典狱官给老夫绑起来。”刘墉生气的又站起来说道。
刘墉的官阶是比典狱官大,可是刘墉的令说出去了,没有差人听他的,只见差人们面面相觑的,就是不动窝。
刘墉这下心里明白了,这里面有猫腻儿,还一定不是一般的猫腻儿,刘墉本来想着自己找救兵去,可是又怕自己走了他们给调了包,刘墉现在是左右为难。
“刘大人,都是一些个该死的玩意儿,我们也就是从中调剂调剂,刘大人您就做您的监斩官,给小的们一条活路好不好。”典狱官乞求道。
“说的好,老夫现在就是在做监斩官该做的事,难道老夫这监斩官不需要验明正身吗?”刘墉强硬的说道。
“刘大人,小的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刘大人不要把小的们往死路逼可以不。”典狱官一边说着一边将佩刀抽出半截说道。
“怎么,你个小小的典狱官竟敢将老夫宰了不成。”刘墉伸长脖子说道。
“刘墉,你不要逼人太甚,把老子逼急了,不要说是你刘墉,就是皇帝老子来了,老子也照样动刀子。”典狱官哆哆嗦嗦的说道。
刘墉心里想,这下完了,碰上不要命的了,看来这典狱官干的事不轻,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刘墉心里焦急的问着自己,突然刘墉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各位官差兄弟们,看见了吧,你们的头头已经不要命了,你们也想着舍命陪着他死吗,老夫不知道你们究竟犯了什么事,不过老夫知道,比起你们的典狱官来,你们一定罪不至死,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给自己立功赎罪...”
刘墉的话还没有说完,典狱官的刀子已经向他砍了过来,刘墉无法,没有练过呀,躲又躲不及,只能闭着眼睛等死。
“竟敢祸乱我军心,你个刘墉真是不想活了。”随着典狱官的话音儿一落,刘墉的脸已经感觉到了刀锋的寒气。
“啊,你们...,”刘墉还闭着眼睛的时候,突然听见‘噗通’一声。
“刘大人,小的们已经将这人宰了,刘大人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刘墉急忙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连他自己也惊呆了,只见典狱官已人头落地、尸首栽倒,典狱官突然断头喷溅出来的鲜血沾的到处都是,他的人头虽滚落在地上,却还睁着眼睛,依旧在恶狠狠的瞪着刘墉。
刚才没有听刘墉号令的差人们,都齐刷刷的跪倒在刘墉的面前,等待刘墉的处置。
“你们谁告诉本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墉一边拿袖筒擦着脸上的血滴一边问道。
“刘大人,都是典狱官干的,他将十几个白莲教歹人,都一千两银子一个给换走了,换回来的都是十来八岁的小孩子,他给了我们每个人二十两银子,就是为了封我们的嘴,刘大人,我们错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