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福长安接任崇文门税关主事以来,每年的税银数额一直在下降,至于这其中的缘由,究竟是崇文门商贾通行数量下降,还是其他人为的原因,和珅的心里是清清楚楚。
不过,做为首席军机大臣的和珅,从来就没有特别的过问过,因为自己的弟弟和琳在福长安的大哥福康安麾下当差,为了和琳一切顺畅,有些事情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更何况和珅和福长安的关系更是非同一般。
这不已经在心里想好法子的和珅,专程来到了福长安的府上。
“福长安大人,和某冒昧前来叨扰,还望福长安大人海涵呐。”和珅一边按照主宾坐下,一边很客气的说道。
福长安有点受宠若惊的回应道:“和中堂客气了,自家兄过世以后,府上也就少有人来造访,和大人能够前来,实在是给我府上增辉不少啊。”
“不会吧,福长安大人怎么也是户部尚书,那阿谀奉承之辈又怎么会少来打扰,恐怕是大人看透了一些东西吧?”和珅笑着说道。
福长安也笑着回应道:“下官一直以来就与和大人交好,不过到了这半生之岁,有些事情也就看透了,好好的多活几岁比什么都强。”
“看来多日不见,福长安大人悟出很多的人生道理来呀。”和珅一边呡着香茶一边说道。
福长安大笑后说道:“哈哈哈...,和大人也要多多的为自己打算呢,毕竟这大清的天总有一天要大变的,是到了收起锋芒的时候了,难道和大人不这么觉得吗?”
“和某现在一想到这些琐事就头疼欲裂,我们还是说点正事吧,和某今天前来造访,实在是有一件难以起齿的事求助大人,还望大人能够鼎力相助。”和珅很真诚的说道。
福长安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碗,很低姿态的站起来抱拳说道:“和大人的话实在是折煞诚斋了,诚斋萌和大人照顾,才有今天这一亩三分地,诚斋是个武将出身,最知道感恩的道理,和大人不要客气,还是快快说来便好。”
和珅微笑的点了点头回应道:“好,那和某就不再客套了,皇上昨日召见和某时,说起了要减免三年赋税一事,可诚斋贤弟是知道的,如今这国库里的银子,来来去去的就像是流水一样,如果就这样切断源头,那以后你这个户部尚书也是不好当啊。”
“和大人倒是说点实际的啊,诚斋究竟怎么做就能解决此事?”福长安急躁的问道。
和珅也站起来若有所思的说道:“看皇上的意思是心意已决,不过皇上却还说,即使是这样,军中的银两不能少一丝一毫,各大工程的银两也不能少一丝一毫,就这么干巴巴的让和某想办法应付,诚斋贤弟您说这可如何是好?”
“和大人倒是说说解决的法子啊,既然和大人来诚斋的府上,一定是胸有成竹。”福长安一边招呼和珅回坐一边着急的说道。
“和某想过了,事已至此,只能是我和珅自己先掏自己的腰包了,一切先过了这个坎儿再说,诚斋贤弟觉得和某这法子可好?”和珅小心翼翼的说道。
福长安慢慢的坐回椅子上说道:“这可不是长久之计吧,和大人计划出多少银子过这个坎儿,毕竟是新君初登大宝,太少了总是说不过去的,可太多了的话、又会招来别人的口舌之祸,这可如何是好。”
“和某想过啦,和某计划出一千万两银子入国库,到时候诚斋贤弟想个法子有名有实的办理就好。”和珅说道。
福长安又急躁的站起来说道:“一千万两银子?和大人不会是疯了吧,一旦不慎和大人会吃力不讨好、搞不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的,诚斋还是劝和大人三思,实在是应付不来,诚斋与和大人便一起辞了这官职,做个闲散之人也是好的。”
“诚斋贤弟,和某要是能够退而求其次,何必要做这种破财还不一定免灾的蠢事,和某也是进退两难的无奈之举。”和珅无奈的说道。
福长安急躁的走来走去的说道:“诚斋明白和大人的意思了,这二十多年来,你我二人相得益彰的为朝廷做了多少的事情?可是到了今天却要受这样的委屈,诚斋实在是觉得不值啊。”
“没有什么不值的,太上皇对你我的恩德那是众人皆知,如今新君不管是真有难处,还是想着法子的置我们于不义,我们都需要实实在在的前去应付,如果我们为了清闲置之不理,不仅对不起太上皇的恩德,而且也不一定真的能够讨来一份实在的赋闲呐。”
和珅一边有点眼晕的招手让福长安坐下,一边掏心窝子的说出自己还有福长安的处境,这种处境不是想逃就能逃的了的,这也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
福长安随了和珅的意,又坐回了原处,可是那急躁的情绪致使他坐立不安、心乱如麻。
“和大人就是让诚斋找个名头是吧,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入国库这边手续最是好办了,比起出库来说,那就不是一个难度级别,本官就按照崇文门税关增收的名义就好,这个和大人就不要操心了,这样一来,本官还能挣得一份功劳呢,只是委屈了和大人的一千万两银子了。”
福长安突然不再坐立不安,和珅闻得福长安开始考虑好处了,心里也就放心了,和珅知道,即使是再好的关系,有好处在前面伺候着,这事情就算是妥了。
“那和某就先行谢过福长安大人的仗义相助,等和某过了这个坎儿,在当今皇上和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