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起来,尤其是到了晚上,夜风一吹,竟有了几分初冬的寒意。
小县城不比大都市,天才刚刚擦黑,就看不到什么行人了,大街上显得有些冷清。
不过,在距离晨曦中学不远的一个公园里,此刻却是人满为患。
尤其是公园东侧的草坪上,更是热闹非凡,那些大妈大婶儿们正随着音乐的节奏,起劲儿地摇摆着早已走了形的身子,跳着时下流行的广场舞。
一名烫着卷发身穿枚红色外套的中年妇女,匆匆从公园门口走了进来,快步走向跳广场舞的人群。
有几个认识女人的,连忙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刘师母,今天怎么来晚了?”
这个女人便是刘校长的爱人,长得牛高马大,一张胖乎乎的脸上,嵌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水桶腰大象腿,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样子看起来极为凶悍。
刘师母对几个人熟人挥了挥手,叹了口气说:“别提了,家里来了个客人,耽误了我一会儿时间,所以来晚了。”
她轻车熟路地走到自己的固定位置,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把跳舞用的桃红色折扇,稍稍准备了一下,便跟着节拍有节奏地摇摆了起来。
随着刘师母的加入,广场舞的队伍更加热闹了,有两个大婶儿一边跳着一边溜须拍马说:“刘师母,你的舞真是跳得越来越好了。”
听到舞伴不切实际的夸奖,刘师母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抹笑容:”好什么?有段日子没练习这支舞了,我都有些生疏了,哎哟——“
刘师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踉踉跄跄地往前冲了好几步,高跟鞋一崴,噗通一声跌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哄笑,有几个人本来还想憋着,但看到刘师母摔在地上的样子太滑稽,终究还是没忍住,全都哈哈大笑。
刘师母费力地才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周围那一张张乐不可支的脸,直气得脸色发青。
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左侧的杨秀梅,语气不善地说:“我说杨秀梅,你是没长眼睛吗?刚刚为什么要往我这边转?”
这几个中年妇女,因为经常在一起跳舞,互相之间都很熟悉。
刘师母一向都很霸道,大家因为顾忌她老公是校长,平常都让她几分,但这个杨秀梅就不一样了。
杨秀梅的老公是个小包工头,手上也有点小钱,所以,平常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根本不把刘师母放在眼里。
在她看来,一个穷教书的,就算权力再大,能有几个钱?
见刘师母怪罪自己,杨秀梅立刻反驳:“刘师母,明明是你刚才转错了,你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刘师母没想到,这个杨秀梅撞了自己,非但不道歉,还倒打一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双手叉腰,指着杨秀梅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有没有搞错?这支舞我已经练习了半年多了,怎么可能跳错?明明是你转错了,这才撞了我,你撞了人,非但不道歉,现在你还有理了,我看你是存心的吧?”
杨秀梅不甘示弱地说:“刘师母,我是看在你老公的面子上叫你一声师母,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以为人家都买你的账,你练习了半年又怎么样?转错了就是转错了,还不肯承认,我告诉你,你不单刚才跳错了,之前也错过好几次,只是大家顾忌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没和你计较罢了,现在你居然还倚老卖老了。”
刘师母一听女人喊她老,气得浑身哆嗦,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杨秀梅,我是比你年纪大,但是我跳舞肯定比你跳得好,你看看你那都跳得啥?该转圈的时候你还在傻站着,该抬腿的时候你伸胳膊,整个一团糟,就你那个熊样,就不要来这里丢人现眼了,还是乖乖回家待着吧。”
杨秀梅立刻反唇相讥:“我就算跳得再难看,老公也不会嫌弃,有的人就算跳得再好看又怎样?老公还不是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刘师母,实话告诉你吧,男人哪个不是喜欢年轻漂亮的,这女人老了就是老了,就算再折腾,男人也没兴趣碰的……”
刘师母一听杨秀梅话中有话,马上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
这些日子,她的确觉得刘校长有些不对劲儿,回来得越来越晚不说,回到家跟她说不上几句话倒头便睡。
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她本能地意识到,老公有些不正常。
杨秀梅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刘师母,有时间的话,就不要来这里跳舞了,还是把这个时间放在男人身上吧,刚才我在来公园的路上,看到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钻进后山的一处茅屋,那个男的年纪和你老公差不多,而且长得也很像,但那个女的看起来很年轻,看年纪能做你女儿了,哈哈哈……”
山上的茅屋?
刘师母一听,脸色顿时大变,难道老公真的和哪个狐狸精勾搭上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刘师母再也无心跳舞了,上前一把揪着杨梅,杀气腾腾的问:“你告诉我,那个茅屋具体在哪里?”
杨秀梅假装害怕地摆摆手:“刘师母,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就是随便一说,我后来看清楚了,那个人也就是长得像你老公,其实应该不是你老公,大家都知道,你老公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在外面找女人?”
刘师母哪里听不出来,杨秀梅这是在挖苦自己,可是,为了抓着那对奸夫***,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