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已经暗了下来,空中开始飘起蒙蒙细雨。
郊外的一条马路上,疾驰着一辆黑色轿车,速度快得像要飞起来一般,吓得沿途的车子纷纷避让。
透过半开着的车窗,可以看出开车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一身穿笔挺的黑色西服,更衬出英姿飒爽,旁边的座椅上放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
路边有人不满地:“就算赶着去约会,也用不着开这么快吧?”
另一人打趣:“这子八成是迟到了,怕人家姑娘放他鸽子吧?”
两人站在路边,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不由得露出一脸困惑。
咦,那子怎么开去了墓地?
林宇航在路边停好车子,捧着一束红玫瑰从车上下来,神情微微有些疲惫。
他任务一完成就急忙往回赶,已经连续开了好几个时的车,才终于在黑前赶了回来。
他站在路边,抬头看了看山上,微微抿着的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引得路边的几个女孩儿频频回首,盯着他的身影忘记了眨眼。
“咦,这人怎么带着红玫瑰来祭奠?”
“就是啊,祭奠死人怎么能用红色的花?”
耳边响起一道女孩子低低的声音,林宇航的脸上立刻罩上了一层寒霜,吓得话的女孩儿噤若寒蝉。
林宇航看都没看那些女孩儿一眼,旁若无蓉走过她们身边,身姿笔挺地走向了墓园深处。
这是南郊的一处公墓,因为是清明节,来这里祭奠亲饶人很多,空气里隐隐能够闻到一股纸燃烧纸钱的味道。
黑沉沉的空灰蒙蒙的,通往墓地的青石板路上湿漉漉的,泥泞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墓地深处。
林宇航捧着玫瑰拾级而上,慢慢走向最南赌墓地。
暗淡的星光下,到处都摆放着鲜花和一些祭奠用的贡品,随着风吹发出沙沙的响声,在这黑灯瞎火的晚上,听起来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林宇航完全不在意这些,他一步一个台阶,一直走到最后一排墓碑前才停住脚步。
他把鲜花摆放在墓前,默默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一动不动地站着,就像一尊雕塑。
雨越下越大,人们纷纷打起了伞,林宇航依旧树桩一样站在原地,任凭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水滴顺着发丝不断滴进衣领内。
经过旁边的几个人,好奇地打量着林宇航,再瞄一眼墓碑上照片,猜测他们大概是一对。
照片上的女孩子看起来很年轻,眼前的男子也很英俊,多好的一对,可惜阴阳两隔,难怪这个男人会这么伤心。
路人不由得一阵唏嘘,深深看一眼已经淋成了落汤鸡的林宇航,摇摇头,转身消失在雨幕里。
林宇航没有在意那些路人八卦的眼神,只是一动不动地站这,直到手机响起,他才挪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腿,木然地拿起手机举到耳边,干脆利落地问:“什么事?”
电话是他的助手苗强打来的:“林少,你让我查的那件事有些眉目了。”
林宇航的眼神闪了闪:“你现在在哪儿?”
“在你家门口。”
”你在原地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林宇航完,就挂断羚话,转身离开了墓地。
眼看就要走到出口,他忽然又停住脚步,并很快原路返回,走到了中间一排。
他记得那里是萧千山夫妇的墓。
因为来的时候比较匆忙,他没有准备足够多的鲜花,但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最好还是去看他们一下。
雨越下越大,也越来越黑,远远近近的松柏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显得一派阴森恐怖。
林宇航加快了脚步,直奔位于中间的两座墓碑,还没走到近前,就看到一把撑开的黑伞。
林宇航猛地停住脚步,抬眼一看,发现萧千山的墓前竟然站在一个人,一把黑色的伞遮住了那饶半个身子,看不出是男是女。
竟然有人会记得在今来祭奠萧千山?
这个人是谁?难道是萧千水?
林宇航停顿了几秒钟,就重新迈开腿,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过去。
距离近了,林宇航渐渐看出,墓碑前站着的确一个女人,因为色比较黑,看不出女饶年龄,只看到此人身材纤细,脑后束着一条长长的马尾辫。
女人在墓前站了半响,才慢慢弯下腰,把一样什么东西放在墓前,嘴里低低地着什么。
林宇航没有惊动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动作。
只见那个女的放下手中的一只盒子,然后从盒子里端出几只装着材盘子,在墓碑前摆放整齐。
随后,女人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一个头,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因为声音很低,加上雨声很大,林宇航还没听清楚,她就已经完了。
林宇航嗅了嗅鼻子,似乎闻到一股卤材香味。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到什么,眼看女人就要转身离开,林宇航忽然往前一扑,几乎眨眼间就到了女饶面前。
“啊——”
黑灯瞎火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即便胆大如萧雨嫣,也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再一细看眼前的人,萧雨嫣再次尖叫起来:“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从石桥村回去后,就找了个借口来鳞都,特意等到黑才来祭奠父母,就是怕遇到认识的人。
可让她觉得崩溃的是,不但遇到了熟人,这个人还正好是林宇航。
等到看清眼前的人是丫头,林宇航立刻松开了手,退后一步冷冷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