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我要求查杨新桥和杨天宝家的计算方法,只需要三分钟就能算得一清二楚,你却非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五分钟都过去了。到底是村长你在浪费大家的时间,还是我在浪费?还是说,他们两家经不起查?”
杨新桥刚才一直要说话的,但是杨大力阻止了他,此时他实在忍不住站了起来,“杨弯弯,你就是事情多,我们家怎么就经不起算了?你别以为读了个高中就能耐得很,什么人都不在你眼里了。我告诉你……”
杨弯弯一笑,打断他的话,“那就算啊!有这个时间耍嘴皮子,没时间算吗?”
当初,到自家来说风凉话的人之中就有杨新桥。
那件事,杨弯弯从来就没忘记过,她说过,那天来说风凉话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们嘴巴上下嘴皮一碰,就堵死了自己的生路。
要不是她杨弯弯变强悍,这一世还不知道过成怎样的窝囊样子。
满嘴仁义道德,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
说话间,杨弯弯已经掏出了计算器——她将店里的计算器带了回来。
然后,嘴里一五一十念叨起来,“杨新桥,家门口公用地7米……算下来,一共需要出工65天,现在公布的数字只有47天。”
期间,杨大力好几次吆喝着要打断她,杨弯弯根本不予理会,大着嗓门,很快就将数字报了出来。
“所以说,村长,你们把杨新桥家少算了18天!还有杨天宝家,继续计算……你们把杨天宝家少算了15天!”
杨弯弯计算的时候,二叶飞快地在纸上写着,写得简单易懂,写完了就发给周围的人看。
人们看着数字,凑在一起计算,都说杨弯弯算得对。
于是,很多人对自家的算法也产生了怀疑,现场拿着纸笔重新计算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杨大力大声喊了好几次,也没人理他。
一个会开得纷杂极了。
杨大力神色复杂地盯着杨弯弯。
杨有能坐在远离杨弯弯的角落里,偶尔看一眼杨弯弯,却越看越心惊。
他这几个月经常回想树林里被虐的场景,从一开始觉得是杨金强夫妻鬼魂所为,到后来细想杨弯弯所作所为,心里竟然渐渐产生了一些古怪的想法。
他觉得,杨弯弯像是换了个人。
就好比现在,杨弯弯看起来神情自若,根本毫无畏惧。这放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农村少女身上,感觉是那么违和……
但是,他不敢说。
杨弯弯觉察到了他的目光,双眸如电扫了过来,杨有能对上杨弯弯的目光,浑身打了个激灵,立刻低下了头去。
杨弯弯死死盯着杨有能。
杨有能就算低着头,也能感觉到杨弯弯那冰冷的目光,刺在他身上,让人感觉遍体生寒。
杨弯弯微眯起了眼眸。
“村长,我家的算得也不对啊,多算了三天呢!”
“村长,我家这是怎么算的?我看不明白,你能不能像刚才杨弯弯算的那样重新算一遍?她那样算起来好清楚。”
“村长……”
良久,人们议论的声音才渐渐低下去,杨大力已经快要撑不住面孔了。
“既然大家觉得我们村委算错了,不如这样,大家都回去再重新计算,算好了拿到村委来,明晚继续开会算,一直算到大家都满意为止。至于到时候算到十二叶还是正月,那就看大家的速度了。”
说完,杨大力重重合上了笔记本。
杨天宝说:“村长,要这么算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算清楚啊?路什么时候才能修?”
杨大力说:“这可不是我们村委的初衷,这是大家要求的。”
杨天宝看向一个老者,“我们家倒是无所谓,但是五叔,你们家明年不是要盖房子吗?要是修好了马路,一辆车拉进去就行,一车砂子也就三四十块钱。要是没修好马路,到时候都要靠人力挑进去,这样算下来可费钱多啦。”
正是这个理儿。
被称为五叔的一听就急了,“那就赶紧把马路修好啊!”
杨天宝说:“可是人家杨弯弯不行啊!她拦着呢!”
杨弯弯冷眼瞅着杨天宝。
杨天宝老婆也是当初到自家来说风凉话的人员之一。
所以,她大约算了算,发现很多人的算法都不对,却只指出了杨新桥和杨天宝。
其他人算得对不对和自己没关系。
杨新桥和杨天宝,她却不会放过。
杨五叔被杨天宝这么一说,立刻将矛头对准了杨弯弯,“杨弯弯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多事呢?修马路是好事,你干嘛要拦着?”
杨弯弯解释道:“五爷爷,这是村委的决定,我可没权决定啊。您刚才都看到了,我说算账他们都不肯算的,难道我还能让他们不修马路?”
杨天宝目光中尽是鄙夷和嘲讽,“杨弯弯,没想到你进城读了几个月书,到底和我们乡下人不一样了啊。这明明是你在阻拦,你还将责任推到村委,你进城读书可是学知识的,不是去学歪门邪道的。”
杨弯弯:“杨天宝,你这话说得好笑不好笑。修路的责任不在村委,却在我身上,你这话敢到镇里去说吗?镇里派的是我在当村长?镇里说修马路的事情,叫的是我杨弯弯?”
“还不是你阻拦……”
“我阻拦你们就不修了?我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我叫你现在去买包糖给我吃,你去买吗?”
杨天宝大怒,吼道:“强词夺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