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已是大周真正的天子,不必再仰仗任何人。
慎妃外家庞大,杨太傅更是三朝元老,他若是册封慎妃为后,不是由着慎妃外戚做大,届时这整个大周恐怕都要跟着慎妃母家改姓杨了,哪里还会有他的容身之地。
想到这里慕容映辰不无讽刺的道:“朕看你是失心疯了,仗着膝下有皇子竟然这般疯魔。”
慎妃被皇上呵斥住,听到皇上直言说她竟然不配为后,心中尽是悲凉,想她杨家全族皆是为了皇上大位努力,如今却被皇上一句话给断了往日的功劳与情分。
“臣妾怎么不配为后,臣妾全族都为了皇上能登上大宝做努力,臣妾的祖父和父亲更是对皇上忠心不已,臣妾亦是对皇上钟情多年。”慎妃神色有些愤愤不平,想到皇上的心里,自己尽然比不过淑贤那个贱人,更是恼怒的道:“淑贤贵妃不过是陪伴皇上比臣妾多了几年罢了。”
谁不知道淑贤贵妃入宫之前不过世一个庶女而已,入宫也是仗着先皇后的情分才能伴驾,不然凭她一个庶女的身份,今日恐怕就在乡下种田了。
“钟情多年?你闻闻这殿中的馨香,可觉得熟悉?”慕容映辰微眯着眼,看着下方犹自狡辩的慎妃道。
馨香?慎妃听见皇上的话不自觉的吸了吸空气,却发现殿中的馨香很是熟悉,颇像是昨夜里皇上留宿福清宫的时候的暖情香,慎妃突然猛地看向皇上,眼神尽是意外之色。
慕容映辰见慎妃如此神色便讽刺道:“你所谓的钟情多年,便是在朕每次去你宫里的时候,都点燃这暖情香,让朕留宿福清宫吗?”
若非先皇后对香料略有佘略,他偶然也了解一二,恐怕也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暖情香一物,更不曾想到这在青楼中出现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慎妃手中。
慎妃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双眼满是情意的看向慕容映辰道:“臣妾不过是太过喜欢皇上的缘故。”
“喜欢朕?朕看到未必,你不过是喜欢朕的这个身份,喜欢权利,若不然朕现在就把你废为官女子,看看你到底有多喜欢朕,可?”
慕容映辰站起身子,走下台阶,度步慎妃面前道:“你若是真的喜欢朕,恐怕不会介意你身份低微的吧。”
慎妃听见皇上竟然要废了她的位份,心中惶恐,连忙俯首求饶道:“皇上饶命,皇上不能废了臣妾,臣妾膝下还有三皇子,若是皇上废了臣妾,三皇子该如何自处?”
若是被废成了官女子,那她的三皇子就是没娘的孩子了,身为官女子怎么能教养皇子呢。
谁知慕容映辰摆手示意道:“无妨,三皇子也随你教养,只是没了乳母和奴才伺候,以后不知要受多少罪。”
说着,慕容映辰叹息一声,看向慎妃道:“你总是做些让朕不喜欢的事,如今可是要连累你儿子了。”
慎妃听见皇上竟然还要把三皇子随着废了她的官女子教养,心中更是惶恐,官女子是什么身份,不过比奴才高一级而已,活的还没有体面的奴才好,若是膝下再养一个三皇子,没有了乳母和奴才伺候,她怎么能带好?
想到这里,慎妃再也没有了形象,膝行两步上前抓住慕容映辰的衣摆求道:“皇上饶了三皇子吧,他可是您的儿子,这大周的皇子啊!”
难道皇上真的是这般绝情,连孩子都不顾了吗?
慕容映辰见慎妃这般求情,眼神微闪,他倒是不会真的废了慎妃的身份,更不会舍了自己仅有的那几个皇子中其中的一个。
做出此番之事,不过是想恐吓慎妃一番,让她主动把种植番薯的事能交给林琅去做。
毕竟如今杨太傅从番外带回来的那个人已经没了生息,那种植番薯的事便没了落定,林琅一向聪明,她既然能提出番薯之事,定是能种出番薯的苗子,此事交给她最为合适。
可是在宫外,所有人都知道此事是杨太傅首先寻了这个叫做番薯的东西的,他若是直接抢,并把此事交给林琅,恐怕也会背上昏君的名头。
所以他希望慎妃能主动让出此事。
一来杨家的人心甘情愿的交出此事,二来林琅种出番薯也能有利于天下万民,双得。
想到这里,慕容映辰板着脸道:“即便是朕的儿子又如何,他有一个你这样的母亲也是倒霉,连累了他,以后都不能再享荣华富贵了。”
慕容映辰说的狠绝,仿佛是真的要废了慎妃和她的孩子一般。
慎妃听的心中害怕,她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子,虽然生育过孩子,但是怎么能比得上心机深沉,掌握着大周的皇上呢。
她想着皇上话里话外都是围着番薯一事,恐怕皇上的意思也就是希望能把番薯一事让给淑贤贵妃,忍不住心中生怨道:“皇上说了这些,做了这些,无畏就是想让臣妾把此事让给淑贤贵妃娘娘吗?”
慕容映辰淡淡摇头,否认道:“你受世家教养,自然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也知晓应该如何做。”
他不会明说,但是却用行动告诉了慎妃此事该如何解决。
慎妃心中明白,皇上不过是想把此事给林琅,让她种出番薯,得了功劳,以后封后的便是林琅了。
这想法让慎妃有些不甘的道:“臣妾一家为了番薯一事劳心劳力,废财废物,皇上当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吗?”
虽然她抢了淑贤贵妃的点子,可是家中众人为着番薯的事亦是操心劳力,如今却这样拱手相让,怎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