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傅的话说的谨慎,他不敢轻易承认抢了淑贤贵妃献给皇上番薯的事,更不敢让皇上轻易试探出他的心思。
慕容映辰听见杨太傅如此说,心中倒是惊讶得很,他们不从想到往日里看着,憨厚正直的的杨太傅也有今日狡猾的一面,不过他到底是隐藏下了心事声音淡淡的道:“朕听说慎妃给杨家去信,说是商议番薯种植一事,可有此事?”
杨太傅听见皇上终于说出了口,眉头紧皱,连忙拱手一礼叹道:“确有此事。”
他此刻,大约已经能知晓皇上对他们杨家的态度,心中再也不敢有隐藏的心思,只能坦言相告道:“慎妃娘娘打算把番薯一事让给淑贤贵妃娘娘,可是臣还没有做出回应,便听闻慎妃娘娘上吊自戕了,一时情急,便没有打算,不知皇上是有何吩咐?”
慕容映辰神色淡淡嘴角微勾,眼神中略有些讽刺的道:“吩咐,朕倒是不敢,只是这公平朕道是想说上两句,太傅可会听朕一言。”
皇上的话里满是讽刺,杨太傅的心里满是忐忑,他并不知晓皇上是何意思,只是躬着身子拱手一礼道:“皇上请讲。”
此场景一如在太子府,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慕容映辰心中恍惚的很,他温声道:“此前,太傅命慎妃拿出来的那本游记,不巧朕宫里也有一本,不知太傅作何解释?”
他本不想计较番薯的事,可是慎妃自戕的态度还是让他心里生怒,只是太傅身为他的老师,他心中一直感念太傅,教导他以全族之力护他上位的情分,便也给他们杨家官眷留了一线生机。
杨太傅紧闭双眼,心中思量片刻,方才,又向着皇上拱手一礼道:“都是老臣的不是,还请皇上恕罪。”
此话一出,他便是承认了慎妃偷了,淑贤贵妃献给皇上番薯一计。
慕容映辰见他承认的坦荡,心中倒是舒坦了几分,毕竟他现在因着慎妃的事还很生气,若是杨太傅在执意不承认此事,他恐怕会更怒,并把慎妃自戕的事怪到了杨家。
不过杨家到底是忠心的很,且他已经和林琅商量过了,不在把番薯之事交给林琅去做,便出声道:“朕本以为太傅大人会否认此事,却不想太傅大人竟然是这般坦荡。”
此话说的杨太傅心中是又酸又怒,可是他不敢在皇上面前表现出来,只能隐忍着心事道:“如今老臣从番外找回来的那个种植番薯的帆人已经去世,臣心中实在对淑贤贵妃娘娘愧疚,都是臣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孙女,才让他做出这般糊涂之事,老臣明日就把此事奉与淑贤贵妃娘娘。”
此时慎妃已经去世,工部的人并没有育出番薯的苗子,他们杨家也没有把番薯种好,交给淑贤贵妃就交给淑贤贵妃吧!
杨太傅心中如是的想到。
可是慕容映辰心中却有别的心思,他见杨太傅这般坦荡,便把事交给了淑娴贵妃,便连连拒绝道:“此事便不用如此了,贵妃也已经说了,不打算在管理番薯一事。”
他也把林琅的意识告诉了杨太傅。
杨太傅不明白皇上让他承认慎妃偷了淑贤贵妃献给皇上红薯的事,又否定了他把番薯献给淑贤贵妃娘娘的事到底是何意思,便道:“都是老臣的不是,请皇上责罚。”
谁知慕容映辰却道:“既然此事已了,太傅大人且先回去吧。”
杨太傅心中一惊,被皇上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便愣在了那里。
慕容映辰见他这般,温声道:“宫门快关了,太傅大人还不出宫吗?”
杨太傅这才明白皇上的意思,连忙行礼退了出去。
出了勤政殿,杨太傅心中恍惚,他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举着知道朱红色的琉璃红灯引着他出了宫门。
坐上了来时家中备好的马车,方才回了太傅府邸。
而此时杨太傅府邸中却有一个意外来客。
杨太傅的夫人廖氏正坐在正厅里与她说话。
那宫女的模样,看着眼熟,仔细一瞧竟然是慎妃生前伺候的宫女柚子!
杨太傅回到家中,见自家正厅居然坐着一个穿着宫装,梳着女官发髻的年轻女子,心中倒是惊讶,不过他只当是自家夫人的熟友,到也不曾在意。
只是微微颔首一礼,便准备越过正厅入了后院,谁知却被自家夫人叫住了脚步。
杨太傅回头,顺着微弱的灯光一瞧,此时,自家夫人的脸庞已经满脸都是泪水,杨太傅一向爱重夫人,见自家夫人这般哭泣,心中便起了疑惑,连忙又回去看向自家夫人道:“夫人是为了何事哭泣?”
谁知道廖氏却是怒声道:“夫君还要瞒着妾身不成,妾身已然知道了蓉儿身死的消息。”
说这竟是泪雨涟涟,哽咽不已。
杨太傅知道慎妃自戕的消息的时候便压下了此事,匆匆地进了宫,不曾想,自家夫人也得到了消息,他不禁心中疑惑道:“夫人是从何处得了消息,为夫怎的不知?”
说着神色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坐在厅中的那位穿着宫装的女子。
廖氏哭丧着脸伸手指了指坐在厅中的那个叫做柚子的宫女,凄然道:“这个宫女是蓉儿宫中伺候的女官,若非她今日特意给妾身带了消息,恐怕妾身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廖氏难过不已,她不停的哭泣出声道:“我家蓉儿不过双十年华,怎的就在宫里丢了性命,莫不是有旁人害她?”
杨太傅听廖氏说话如此的大不敬,连忙小声喝斥道:“夫人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