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被几个太监按在胡凳上。
有个太监把皮鞭放进水盆浸饱水。
高阳公主问房遗爱:“知不知道为什么要把皮鞭浸水?”
房遗爱屁股高高撅着,上半身趴在胡凳上:“浸了水的皮鞭抽着疼。”
“还不止是水。”高阳说道:“是盐水,抽上去可不仅仅只是疼。会疼的撕心裂肺,让你记得本宫的厉害!”
房遗爱心里骂了句:好个贼婆娘,心肠还真歹毒。皮鞭蘸水就算了,居然还蘸盐水……不是想要小爷的命,还是什么?
他并没求饶,而是发出一声悲楚的叹息。
宦官高高举着皮鞭,正要落下。
听见他叹息,高阳公主制止道:“等一下!”
收起皮鞭,宦官站到一旁。
高阳问房遗爱:“你不求饶,还在那叹息,是什么道理?”
“臣下一片好心,只为公主。”房遗爱回道:“却要落个挨鞭子,心中悲苦,所以叹息。”
“本宫让彩霞请你,你也不肯过来。”高阳脸上带着怒容:“居然敢说一片好心?还为了本宫?”
“公主应该听说过,臣下是个纨绔。”房遗爱说道:“不学无术,向来只知惹是生非。”
高阳点头:“听说过。”
“公主金枝玉叶,怎么能嫁给一个纨绔?”房遗爱说道:“最近这些日子,臣下没在外面胡闹,每天为晋阳公主诊病,为的就是博取些许名声,不至于辱没了公主。”
“你真是这样的心思?”他话说的可怜,高阳有些心软了。
房遗爱回道:“千真万确,在陛下那里,也是这么说的。”
“既然是这样想,为什么本宫请你,你还不肯来?”高阳问道。
“臣下去太极宫,为晋阳公主诊病,有陛下的旨意。”房遗爱回道:“后宫重地,没有陛下首肯,谁敢乱走?随意来见公主,万一传扬出去,臣下皮糙肉厚倒不怕被人说什么,公主的脸面往哪里搁?”
他情真意切的一通表演,瞬间让高阳公主决绝的心又软了下来。
“你起来吧。”高阳说道:“或许是本宫想差了。”
几个宦官放开房遗爱,可他还是趴在胡凳上不肯起来。
高阳疑惑:“你怎么还不起?”
“惹怒公主,也是臣下不对,请公主务必惩治。”房遗爱趴在胡凳上,闭起眼睛,一脸的视死如归:“打死臣下吧!”
“简直不可理喻。”他这么一闹,高阳反倒乱了心思,吩咐彩霞:“怎么还不扶他起来?胡凳那么窄,让你趴在那里,硌的不难受?”
彩霞一脸懵逼,心里嘀咕:喊打喊杀的也是你,心疼怕硌疼了的也是你,管我什么事?
虽然心里嘀咕,她又不敢违拗高阳,上前劝着房遗爱:“驸马还是起来吧,公主都心疼了。”
房遗爱也是个见好就收的,顺势坐了起来。
高阳俏脸一红,嘟起嘴说了句:“谁心疼他了……”
当初皇帝赐婚,房遗爱是一百个不愿意。
今儿接触了高阳,他发现这丫头虽然交横跋扈,却也不是不可教化。
真给带回家,以后好好调教……
想到这里,房遗爱在心里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闹死闹活的不肯和高阳成婚,在太极宫每天跟晋阳腻歪着,这会居然又打起歪心思,真不是个东西!
两位公主,比较起来还是晋阳温柔贤淑,更招人喜欢。
而且李家老二也不可能允许一个驸马娶俩公主。
真要是那么闹腾,说不准哪天就得和辩机一个下场。
得了,还是安安稳稳的,把心思都放在晋阳身上吧。
反正晋王已经答应,帮他悔了与高阳的婚事,和晋阳促成一对。
柔软下来,高阳问他:“刚才……没有弄疼吧?”
“臣下对不住公主,不敢疼。”房遗爱捂着胸口,偷偷的用力搓了一把,脸上现出一丝痛苦。
“怎么了?”高阳关切的问道:“是不是伤着了?”
“没。”房遗爱回道:“不过是硌了一下。”
“快看看。”高阳吩咐彩霞:“怎么还愣着?”
彩霞上前,告了个罪,轻轻解开房遗爱胸口的衣衫。
只看了一眼,她就轻声娇呼道:“怎么都红了?”
房遗爱心里想着:你要是把手按在心口,用力的搓一下,比我还红。
高阳也紧张了,走到房遗爱身旁:“本宫看看。”
其实房遗爱胸口红的并不严重。
要是放在平民家,像这样的搓红,根本不会被当回事。
皇家矫情,贵胄也矫情,屁大点事,都能弄的像是捅破了天一样。
看到红了的皮肤,高阳有些愧疚:“本宫这里有消肿散淤的药。”
房遗爱满头黑线。
哪跟哪啊,红了这么点,过会也就恢复如初,怎么就用上药了?
“劳公主担心了。”房遗爱回道:“臣下就懂医术,别人的药,用不来。”
整好衣服,他问高阳:“公主觉得哪里不爽快?”
本来高阳就没觉得哪不痛快,只是找个借口要揍他。
房遗爱一问,倒把她给问住了。
突然想起这两天正来月事,他对房遗爱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早起脸色很差,担心是病了,所以请你过来。”
“公主张嘴。”房遗爱说道。
高阳一愣:“干嘛?”
“看看舌苔。”房遗爱回道:“诊病,总得让我瞧瞧。”
高阳微微张开嘴。
房遗爱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