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与几个家奴停下,满头雾水的回头看向房玄龄。
房玄龄也是一脸懵逼。
唐玄奘奉旨西行取经,奉皇帝旨意弘扬佛法,人称“三藏法师”。
他的地位尊荣,房玄龄当然认识。
“见过法师。”房玄龄向玄奘见礼:“我是前来扭回不肖子,让法师见笑了。”
“原来是梁国公。”玄奘回礼:“敢问哪位是国公的不肖子?”
看向房遗爱,房玄龄说道:“小儿遗爱顽劣不堪,希望没给法师惹出麻烦。”
玄奘摇头:“遗爱公子心向大善,妙手仁心,救下全村老幼,哪里顽劣?倒是国公,来到这里不由分说,上前就要拳脚相向,不知是何道理?”
房玄龄彻底懵了。
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法师……这怎么一说……”房玄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分青红皂白,来了就要拿人,国公之过其一。”玄奘说道:“身为人父,公子岐黄之道已臻化境,却不自知,其过二也。虽是父子,国公如此冤枉公子,难道不觉愧疚?”
房玄龄快要崩溃了。
他确实不知道房遗爱居然懂得岐黄之道,而且还已臻化境……
向来不学无术,只知惹是生非的二儿子,突然露一手,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房遗爱治好的村民,虽然还很虚弱,听说有人在村口要捆他,但凡能走动的,都拖着病体,提着农具赶了出来。
一个瘦弱的汉子有气无力的喊道:“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谁敢动他?”
村民们群情激愤,房玄龄更加不知所措。
“民心所向,国公难道也敢悖逆?”玄奘说道:“贫僧腆颜,请国公向公子赔罪!否则,今日之事,必将禀明圣上,恳请圣意裁断!”
父亲向儿子赔罪……
房玄龄还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先例。
可是玄奘咄咄逼人,村民群情激愤,他不得已,对房遗爱说了句:“是为父错怪你了。”
“孩儿惶恐,怎敢当父亲赔罪。”房遗爱连忙回道。
“公子知书懂礼,不仅深通医道,对佛法也有见地。”玄奘说道:“还请闲暇时,到敝寺奉茶。”
“多谢法师盛情,一定,一定!”房遗爱答应着。
“二弟,别再让父亲难堪了。”房遗直凑到他身边,小声提醒:“快些走吧。”
房遗爱也知道见好就收,向玄奘和村民辞行,跟着房玄龄返回长安城。
路上,房玄龄黑着脸,怎么都想不明白,他这个二儿子什么时候学会的岐黄之道。
“你当真把村民治好了?”他问房遗爱。
“玄奘法师的话,难道父亲也不信?”房遗爱没做太多解释。
“我怎么不知道你懂医术?”房玄龄一脸懵逼。
“自己琢磨的。”房遗爱回道:“总不能一点正经事不干。”
自己琢磨出个神医,房玄龄尴尬的脸上肌肉都在抽抽。
以后对这个儿子,还真得另眼相看了。
他岔开话题:“陛下赐婚,你跑什么?闹的他以为你在逃婚,龙颜大怒。”
“我就是在逃婚。”房遗爱直言不讳:“早就说过不想娶高阳,哪怕换个公主也成。”
“你以为大唐公主是青楼里的姐儿?”房玄龄脱口冒出一句:“你想换就能换?”
他突然感觉这句话说的不妥,赶紧岔开话头:“跟我去见陛下,可不许这么说。”
“我绝对不会说大唐公主和青楼的姐儿不一样。”房遗爱乖巧的回了一句。
房玄龄被他恼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他完全搞不明白,这个儿子真傻还是假傻。
瞪了房遗爱一眼,他说道:“这句当然不能说,我是要你别承认逃婚,只说自己纨绔不羁,跑出城胡闹来了。”
“孩儿记住了”房遗爱答应的很干脆。
可是房玄龄还觉得不太放心,一路上又叮嘱了好些回。
太极宫内。
李世民脸色铁青,坐龙榻上一言不发。
大太监王德低着头站在一旁,也不敢吭声。
“你说朕窝心不窝心?”李世民突然对王德说道:“晋阳病情越发沉重,高阳赐婚,驸马还跑了。”
“老奴听说驸马自幼顽皮。”王德回道:“或许只是贪玩……”
“贪玩?选在赐婚的日子跑出去?”李世民还是一脸恼怒:“朕看他是脑袋在脖子上生的太牢靠了。”
外面的小太监禀报:“梁国公携其二子觐见。”
正说着房遗爱,他就来了,李世民吩咐王德:“把他俩带进来。”
王德出外,领着房玄龄父子觐见。
李世民冷冷的打量着房遗爱:“朕赐婚当日,你居然跑出长安,是不是想逃婚?”
房玄龄赶紧辩解:“陛下明鉴,小儿只是胡闹惯了,并没有逃婚的意思。”
“没让你说话。”李世民喝止他,指着房遗爱:“你说!”
“臣子确实不愿结婚。”房遗爱一开口,李世民的脸色顿时绿了。
房玄龄眼前一黑,心里念叨:完了,完了,活路不走走死路,全家都要被你连累了。
“难道是朕的高阳配不上你?”李世民恨恨的问道。
房遗爱差点没当场给他点三千二百个赞!
太正确了!
原来李家老二心里还有点b数,知道高阳公主是什么货色……
心里这么想,嘴上他可不能承认:“并不是这样,臣子有合理的缘由。”
“说!”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