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问他又干了什么惹皇帝不高兴的事。
王德诧异:“驸马难道不知?”
“我最近遵纪守法。”房遗爱回道:“从不惹是生非,每天宵禁前就回家,也没干什么……”
“万年县令御状都告到陛下那里去了。”王德说道:“驸马在安兴坊做了什么,难道自己都不清楚?”
房遗爱顿时明白了,是他在安兴坊治疗天花病人,被那群人告到万年县去了。
他是将来的驸马,又是右卫将军,而且还有梁国公做靠山。
万年县令招惹不起,干脆把御状告到了李世民那里。
知道惹了大麻烦,房遗爱又不得不去见李世民。
李世民见到他,脸色铁青:“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房遗爱一副恭顺的模样,低着头没吭声。
“长安城出现麻风病人,你不仅没有上报,反倒还拦阻别人驱赶。”李世民问道:“难不成是要整个长安都染病?”
“陛下。”房遗爱回道:“那人得的是天花,并不是麻风。只是市井之人认为是麻风。”
“有什么不同?”李世民瞪了他一眼。
“有。”房遗爱回道:“两者感染途径不同,致病原因也不同。要是麻风,臣一定会上报,把他们驱赶到城外。”
“天花就不用?”李世民往龙榻上拍了一巴掌:“天花也是会死人的!”
“有臣在,就不会死人。”房遗爱回道:“最多只会死一个人!”
“你倒是能耐。”李世民冷笑:“连天花都能治了?”
“臣的这点能耐,还不都是陛下教导的好。”房遗爱谦恭的回了一句。
李世民被他闹的满头黑线,心里骂了句:好不要脸!明着说是朕教导的好,暗着却连朕一道拉下了水……
他狠狠瞪着房遗爱:“你说,要是天花感染了其他人,该怎么办?”
“臣担保不会。”房遗爱回道:“其实这件事,和陛下也有关。”
他的回答,还真是要把李世民拖下水。
“和朕有关?”李世民冷笑:“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关系?倘若说不上来,当心你的狗头!”
“陛下要臣传授武才人医道。”房遗爱回道:“臣寻思着,没有病患练手,可是传授不来。无论皇亲国戚还是达官显贵,哪个是可以用来练手的?最好的法子,就是在坊间开家医馆……”
李世民听着,脸色越发难看。
好个房遗爱,还真是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这件事栽到了皇帝的头上。
“就算这件事和朕有关。”李世民又问:“在安兴坊治疗天花病患,难道也是朕要你做的?”
“臣治疗的是一对开店的夫妇。”房遗爱说道:“他们的店铺恰好在安兴坊,臣与店主家的女人商定,只要治好他们的病,店铺就归臣所有。”
刚说了皇亲贵胄和达官显贵没有一个惹得起,房遗爱当然不会说在安兴坊开店,更容易赚那些贵妇人的钱。
“倒是做的好买卖。”李世民冷哼:“堂堂右卫将军,居然连这点好处都贪?”
“并不是臣贪得无厌。”房遗爱苦着脸回道:“实在是长安房产太贵,别说右卫将军,就算是我家父亲,凭着俸禄也买不起房。”
李世民诧异,看向王德:“还有这样的事?”
“驸马说的倒是没错。”王德回道:“长安房价确实很贵,许多外地返京的官员,要不是有陛下赏赐的房宅,就只能住在驿馆。”
李世民的脸色好看了些。
他捏着下巴的胡须:“说来说去,倒是朕的不是了……”
“并非陛下不是。”房遗爱回道:“长安房贵,恰好印证陛下是千古明君。”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这个马屁拍的李世民虽然觉得不对劲,却又感觉很舒坦。
他问房遗爱:“房贵,百姓无房可住,哪里看出朕是千古明君?”
“倘若是乱世,百姓流离失所,有谁会去买房?”房遗爱回道:“太平盛世,百姓才会想着安稳。安稳必有住房,一来二来,房屋当然昂贵。”
话题被他带到了房屋价格,李世民发觉到不对,赶紧拉回正题:“朕召你过来,是要问天花的事情。”
“臣已经回复。”房遗爱说道:“有臣在,天花只是小病。除了最初染病的那人已经病入膏肓,生死只安天命。其余人,只要染上,都可以治好。”
“朕就把这件事交给你。”李世民说道:“长安城内,但凡有人因为染上天花死了,你也就陪着他们一道去死。”
“臣遵旨,谢恩。”房遗爱连忙领旨。
天花,他是有办法治,而且也有把握控制的住。
长安城要是人人都染了天花,有他在,反倒还是好事。
这种病,只要得了一次,身体里就会存在抗体。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染上。
只不过李世民有没有耐性等他治好所有人,那还两说。
所以,还是把店主夫妇的病情控制在他们一家人的身上最好。
见了李世民,暮鼓已经敲响三百多下。
房遗爱离开太极宫,一路飞奔,想在宵禁前赶回去。
他不是没向李世民讨要宵禁通行的旨意。
可惜李世民根本没有理会。
没有圣旨,又不能在皇宫逗留,他只能加快脚程,争取在宵禁前回家。
房遗爱离开太极宫,王德躬着身提醒李世民:“暮鼓已经过半,陛下不给驸马谕旨,只怕他回不去。”
“他不是有能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