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虽然不相信房遗爱,最终还是各自散了。
毕竟房遗爱的身份摆在那里。
把他逼的太紧,万一激怒了,并没有任何好处。
反正第二天就能见到得天花的夫妇有没有离开安兴坊。
这么多天已经等了,多等一天,还是等的起。
安顿了夫妇俩,又把围堵在门外的人群驱散,房遗爱推算了一下时辰,确定医院空间比外面时间流动快了多少,这才前往皇宫。
快到宫门,杜荷迎着他走了过来。
看见房遗爱,杜荷脸上堆满笑容:“遗爱兄弟来了?”
“杜兄。”房遗爱回礼。
他没问杜荷做什么。
杜荷是太子李承乾身边的人,即便不问,也知道他来皇宫是要做什么。
房遗爱以为杜荷会缠着他去见太子。
没想到,杜荷居然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走。
看着杜荷走向宫门,房遗爱倒也懒得寻究他要去做什么。
李承乾已经不可能有太久的好日子过,和他们搅合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想和李承乾搅合太多,房遗爱赶往乾清宫。
晋王虽然早就参与朝议,也会为李世民处置一些事务,可他还是与晋阳一样,住在乾清宫。
房遗爱到的时候,李世民恰巧不在。
他直接去了李治的住处。
李治正在等着他。
见到房遗爱,李治问了句:“没有先去晋阳那里?”
“臣每天都是傍晚才去晋阳公主那里。”房遗爱回道:“上午晋王像是有话要说,所以先来求见。”
“你究竟是什么人?”李治突然问了一句。
房遗爱愣了愣,心里顿时有点发虚。
他虽然有着房遗爱的皮囊,内里的灵魂确实早就换了个人。
难道李治能够看出,他是夺舍过来的?
“臣不懂晋王的意思……”虽然心虚,他却不可能承认早不是房遗爱的事实。
“早些时候,我也曾听说过你的名头。”李治说道:“你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如今不仅医道传神,诗词居然也是一绝。大唐朝,像你这样的人才,可不好找。”
房遗爱明白了,李治所以对他产生怀疑,完全因为他前后表现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做人,总得内敛些。”房遗爱回道:“我这个人,不是特别喜欢张扬……”
李治笑了一下:“皇姐也说了你与晋阳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
“臣的打算重要吗?”房遗爱问了他一句。
“不太重要。”李治回道:“不过总得有想法,否则以后怎么照顾晋阳。”
房遗爱听出与高阳婚事有可能会黄的意思,向李治道谢:“多些晋王成全。”
“只是问你有什么打算。”李治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从头到脚打量着他。
“晋王要我怎样,我就怎样。”房遗爱回道。
“我是一心一意为父皇办事,能要你怎样?”李治问他:“据说早先你与魏王走的很近。”
“也不算近吧。”房遗爱回道:“只是以往去魏王那里走动的比较多。”
他接着对李治说道:“身在朝堂,总要有个靠山,当初臣与殿下还没像如今这样熟悉。”
李治和房遗爱说话的时候,他的贴身宦官天福走了进来:“殿下,杜荷领了一个道士,往东宫去了。”
东宫是太子李承乾的住处。
大唐皇室崇尚道法,宫廷内时常会有一些道人走动。
李治对此并不觉得奇怪,只是顺口问了一句:“太子为什么请道人?”
“据说是东宫闹鬼。”天福回道:“恰好洛阳道长郭行真就在长安,于是请了来。”
“东宫闹鬼?”李治问房遗爱:“你怎么看?”
“回晋王。”房遗爱说道:“所谓闹鬼,不过出了些无法解释的现象。探究不到缘由,只能以闹鬼搪塞。”
李治点头:“太子是我兄长,他那里出了事情,总要过去看看。”
他问房遗爱:“要不要一道?”
“太子要我为他治腿,我无能为力。”房遗爱回道:“他应该不肯见我。”
“办你的事情去吧。”李治招呼天福:“跟我去东宫。”
郭行真居然受李承乾邀请进了皇宫。
大唐朝的皇宫,时常会请来一些道人趋吉辟邪。
太子请郭行真入宫,也没什么说不过去。
李治带着天福前往东宫,房遗爱并没有跟去。
走出太极宫,他正打算在长安城里转转,高阳的贴身宫女彩霞追了上来:“驸马慢走。”
房遗爱回头,见是彩霞,他转身见礼:“姑娘怎么来了?”
“当然为了请驸马。”彩霞回道:“公主觉着不爽快,要驸马过去瞧瞧。”
“公主哪里不快活?”房遗爱问了一句。
彩霞回道:“驸马去了不就见着,奴婢也说不清楚。”
“姑娘每天陪在公主身边,怎么能连她哪里不快活也不清楚?”房遗爱说道:“了解症状,才好下手。”
“有些发热吧。”彩霞回答的居然有些不太确定。
房遗爱知道,一定是高阳公主令彩霞来寻他。
自从皇帝下旨赐婚,他就刻意疏远高阳。
本以为高阳对他也没多少兴趣,哪想到事与愿违。
他越是疏远,高阳越往上贴。
公主邀请,又不能不去,房遗爱只好硬着头皮对彩霞说道:“请姑娘带路。”
房遗爱来到高阳寝宫。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