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才进梁国公府,就被房玄龄叫去了书房。
来到书房,房遗爱见到脸色铁青的房玄龄和同样脸色不好看的房遗直。
上一回,因为郭行真的事情,房遗直被殴打了一顿。
到如今见到房遗爱,他还耿耿于怀。
向房玄龄和房遗直欠身一礼,房遗爱问候“父亲和长兄都在。”
“陛下的旨意怎么回事?”房玄龄没有说话,房遗直问了一句。
房遗爱回道“我治好了晋阳公主的病,陛下早先张贴出皇榜,虽然不情愿,却也不好反悔。陛下下旨,我也没有办法。”
“你对晋阳公主那点心思,谁还能不知道?”房遗直冷哼“陛下下旨,只怕还有你从中作梗。”
“长兄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房遗爱回道“晋阳公主和我虽然两情相悦,却从未跨越雷池半步。陛下旨意如何,也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右卫将军可以决定的。”
房遗爱一番话,把房遗直说的不知该怎么应对才好。
“是不是你和皇子们设了个局?”房玄龄开口了“从太子带你离开长安的那天起,陛下就已经不得不下这道旨意?”
事情被房玄龄一语道破,房遗爱低下头没有吭声。
在房玄龄面前,狡辩没有任何意义。
早就看穿了一切,房玄龄接着说道“你们做这些事情,难道认为陛下一点也不知情?”
房遗爱回道“陛下心思灵透,不可能看不出来。”
“陛下下了赐婚旨意,你在他那里,也被记下了一笔。”房玄龄冷着脸说道“为了晋阳公主,把整个梁国公府陷入死地,你觉着值得?”
“只要我不犯错,陛下应该不会对家里怎样。”房遗爱回道。
“伴君如伴虎。”房玄龄冷哼“随便拿捏你个罪过,也是死罪。”
“我会小心。”房遗爱回了一句。
房玄龄虽然还是不太放心,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信他。
“你成天在皇宫里走动,万事还得小心。”语气缓和了不少,房玄龄对他说道“可千万不能把祸患带到家里。”
“父亲放心。”房遗爱回道“我一定会处处小心。”
房遗爱离开后,房遗直问房玄龄“父亲,就这么任由他胡来?”
“事情已经发生,还能怎样?”房玄龄回道“就算训斥他一通,或者打他一顿,难道能改变什么?”
房遗直摇头,脸上还带着担忧“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做的这些,却会给家里带来灭顶之灾。”
“你说的我都明白。”房玄龄回道“有什么办法,你倒是想个出来?”
大唐名臣,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是以谋略著称,后世称为房谋杜断。
连房玄龄都想不到办法,房遗直当然不可能有主意。
他低着头,对房玄龄说道“儿子无能,想不到法子。”
“既然想不到法子,由他去好了。”房玄龄叹了一声“怪只怪我,养了这么个不肖的儿子。”
房遗直没再多说。
他看出房玄龄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办法。
既然房玄龄没法子解决,说再多,无非是自寻烦恼,于事情哪有半点好处?
房遗爱回到房间,进屋后躺在榻上。
才躺下没多会,房门被人推开。
一个丫鬟走了进来“二少爷,夫人来了。”
过去的房遗爱,所以会纨绔无状,和他的这位母亲有脱不开的关系。
房遗爱一骨碌坐了起来。
卢夫人进屋,他随即站起见礼“见过母亲。”
打量着房遗爱,卢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呀你,要母亲说什么才好?”
“母亲也知道陛下下旨了?”房遗爱问道。
“从古至今,什么时候有过一位驸马娶两位公主的先例?”卢夫人说道“你这么做,就不怕陛下为了大唐的脸面,在公主过门之前,把你给斩了?”
“母亲放心,我会处处小心。”房遗爱回道“不会让陛下找到机会。”
卢夫人眼圈有些红了“母亲也不知道两位公主都看上你什么了,打小你就被宠坏,向来纨绔无状,做事也没个正经。虽说最近有些转变,却也不至于……”
“母亲,你的脸……”房遗爱打量着卢夫人,岔开了话题“看着比以往年轻了二三十岁,好似又回到了豆蔻年华。”
卢夫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脸,瞪了他一眼“油腔滑调,居然还打趣起母亲。”
房遗爱腆着脸嘿嘿笑着,牵起卢夫人的手,像是小孩子撒娇一样“母亲,儿子已经长大了,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我在安兴坊开了家医馆,也会传授医馆里的人打水光针、除皱针这些。”
歪头看着卢夫人的脸,房遗爱又说“母亲脸上,要是能再做个线雕就好了。”
“线雕?”卢夫人一脸诧异“什么意思?”
“人的年龄,鼻子和嘴巴两侧的法令纹显现的最突出。”房遗爱说道“线雕就是把这两侧的纹路提升起来。只要提升了法令纹,看起来会更年轻。”
“你还真想让母亲回到十几二十岁?”卢夫人好似忘记她来这里要说什么。
“即使回不去十几二十岁,看起来也会青春不少。”房遗爱说道“到时那些诰命夫人,哪个不得羡慕母亲?”
提起其他诰命夫人,卢夫人脸上现出得意。
她对房遗爱说道“你还别说,最近这几日,我约几位诰命夫人相聚,她们还真是问我,是不是得了驻颜之术。”
“母亲怎么说?”房遗爱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