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皇城,房遗。
“驸马这是要带小僧去哪?”辩机感到有些不安。
“先去内侍省报备。”房遗爱回道:“皇宫哪是随意进的,必须登记名册。”
他给的解释倒也合理,辩机就没再多问。
来到内侍省,已有奚官局的宦官在等候。
房遗爱领着辩机来到。
宦官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招呼了他,随后打量着辩机:“就是这位僧人要入宫?”
“陛下已经允准辩机师父出。”房遗爱回道:“还请公公尽快办了。”
他把宦官拉到一旁,小声问了句:“能不能我亲自动手?”
“驸马要亲自为这位法师净身?”宦官一脸诧异:“那活儿可脏。”
“毕竟是得道高僧。”房遗爱回道:“万一出了点岔子,谁也担待不起。”
房遗爱毕竟是驸马,又是皇帝钦封的右卫将军。
宦官讨好还来不及,哪会违拗:“我这就为驸马准备。”
“给法师麻药的时候,不要告诉他做什么。”房遗爱叮嘱。
宦官一脸懵逼:“法师不知道?”
“当然知道。”房遗爱一本正经的回道:“你当初被阉的时候,是不是紧张的要死?”
提起当年被阉,宦官一脸苦楚:“可不就是,吓都吓死了……”
“那不就得了。”房遗爱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贱兮兮的眨了下眼:“毕竟是有道行的法师,而且年纪也偏大。不知不觉把事办了,可不比直接告诉他强。”
宦官回道:“还是驸马想的周全。”
“劳烦公公了。”房遗爱谢了。
宦官做准备去了,房遗爱回到辩机身旁:“手续繁杂,法师到里面坐。”
跟着房遗爱进了内侍省,辩机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也知道皇宫规矩繁多,从没来过,不懂其中环节,只能听从房遗爱的安排。
领他进了一间厢房,俩人刚落座,刚才的宦官带着两个小宫女,送来了清茶。
在辩机面前摆了一杯,宦官冲着房遗爱眨巴了两下眼睛。
房遗爱说道:“有劳公公。”
“为驸马办事,都是应该的。”宦官回道:“地方已经准备好了。”
宦官带着宫女退了出去。
辩机问房遗爱:“准备的什么地方?”
房遗爱心里嘀咕:还能是什么地方?当然是把你惹事的玩意斩草除根的去处。
他可不会把心里想的说出口:“法师查阅典籍,当然需要有个去处。”
完全不知道厄运即将到来,辩机还在向他道谢。
“法师,先喝茶。”房遗爱招呼他。
辩机回道:“既然地方已经准备好,不如先过去……”
“哪有那么快。”房遗爱回道:“法师入宫,先要经过内侍省各局,然后才到内侍省,最后同意,才可查阅典籍。没有三两个时辰,根本办不下来。”
“要等这么久?”辩机一脸懵逼。
房遗爱回道:“难道法师以为会很快办妥?”
“如此劳烦驸马,贫僧实在惶恐。”辩机合十。
房遗爱心底暗暗冷笑:确实是挺麻烦的,要是你能管得住下半身,哪需要我费这么大的劲?
再次端起茶杯,他招呼辩机:“法师,请喝茶。”
辩机饮了茶,房遗爱松了口气。
宦官向他使眼色,无非是告诉他,茶里已经下了麻药。
果然,饮了茶之后,辩机还在疑惑:“这是什么茶?怎么饮了口,嘴巴都是木的?”
“忘记告诉法师位于内宫,不得宣召,我都没法入内。”房遗爱嘿嘿一笑:“要,首先要像宦官一样,把身给净了。”
辩机大惊,猛然站起:“驸马何意……”
刚站起来,他就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来人。”房遗爱喊了一声:“送法师去净身台。”
辩机醒来的时候,已是一个多时辰以后。
他浑身麻木,手臂上还插着根针,身旁的架子上,挂着一个透明的瓶子。
瓶子里的液体,正往他身体里输。
房遗爱坐在一旁,脸上满是笑容的招呼:“法师醒了?”
“这是哪里?”辩机问道。
“内侍省净身台。”房遗爱回道:“我亲自为法师净身,怎样?手法是不是不错?”
辩机这才明白,他在昏迷的时候,房遗爱把他给骟了……
满心绝望,他嚎啕大哭。
“法师哭什么?”房遗爱一脸无辜:“出家人,本就不能婚嫁,有没有那玩意,难道对法师很重要?”
嚎啕中的辩机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懵了……
他茫然无措的看着房遗爱,嘴巴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法师好像很舍不得。”房遗爱脸一板:“难道你平日里借着高僧的名头,勾搭了良家妇人?”
“贫僧没有……”被栽了这么个名头,辩机顾不得再哭,连忙辩解。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舍?”房遗爱说道:“割了本来无用的东西,可以在皇查阅典籍,晚些时候,我再把你举荐给玄奘法师,岂不是会成就一世美名?”
他把话说的冠冕堂皇,辩机心里苦的泛水,却无话可说。
谁要他是僧人?
出家人无欲无求,男欢女爱禁绝触碰,有些东西对他来说确实没用。
“法师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好?”偏偏房遗爱还一脸关切的问他。
辩机闭上眼,摇了摇头。
“毕竟身上掉了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