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梁国公府,房遗爱在几名宦官的簇拥下,前往太极宫。
走了半截,他觉得不太对劲。
去皇宫的路,他一天都能走八回,要说认路,没人比他更清楚。
几个宦官带他走的,却是一条离皇宫越来越远的路。
察觉到不对,房遗爱停了下来。
他问警觉的问那几个宦官:“你们不是太极宫的人?”
“驸马不用担心。”带头的宦官回道:“我们确实不是太极宫的人,请驸马却没有任何恶意。”
“我回去了。”宦官承认他们不是太极宫的人,显然李世民并没有宣召,房遗爱转身就要走。
“请驸马留步。”几名宦官赶紧把他拦住。
房遗爱皱着眉头,向他们问了句:“难不成你们还打算用强?”
“不敢!”带头的宦官回道:“驸马不肯去,我们当然不敢用强。只是蜀王会不高兴。”
蜀王李愔,是李世民膝下最不成器的皇子。
他做事纨绔不羁,向来不把规矩看在眼里。
教导他的老师训诫的紧了,他甚至会令人暗中下手,把老师暴打一顿。
长安市井,蜀王李愔的名声,比房遗爱等四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蜀王?”宦官报出主使,房遗爱还是不相信:“他要是让我去,只管派个身边的人就成,为什么还闹假传圣旨这一出?难不成蜀王不清楚,假传圣旨是什么罪名。”
“本王当然知道。”宦官们还没回话,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房遗爱循声看去,只见李愔摇着一把折扇,带着几名亲随,慢悠悠的朝他这边走来。
“房驸马好大的派头。”李愔阴阳怪气的说道:“本王派人去请,居然还请不动。”
见到果真是李愔,房遗爱放了心。
他向李愔见礼:“早知是蜀王召唤,我哪有不来的道理?只是这些宦官办事,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我寻思着,蜀王也不可能做出假传圣旨的事……”
“有什么不可能?”李愔撇嘴:“也不是军国大事,只是请你出来耍耍,假传个圣旨,父皇应该不会怪罪。”
房遗爱顿时一脸尴尬。
对于假传圣旨,李愔好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想到这位皇子以往的做派,找个人陪他玩,假传一遍圣旨,还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这种事……”房遗爱脸上带着尴尬:“蜀王还是不要总做才好。”
“做也没什么。”李愔上前,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本王做的事,又不会牵连你,你怕什么?”
被李愔搂着脖子,房遗爱更加尴尬。
他问李愔:“不知蜀王找我,有身么事吩咐?”
“没事就不能找你?”李愔说道:“前两天从你那里得到的药,还真是管用。本王这两天吃了,神清气爽,就连到平康坊也比以往有了力气。”
房遗爱一脸懵逼:“六味地黄丸和五子衍宗丸只是滋补的药物,效用并不会那么强。蜀王吃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用处?”
李愔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被问的一愣。
随后他哈哈大笑,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我当你会顺杆子爬上来,要真是那样,本王非给你两个耳光。你说的没错,那两种药吃了,完全没有用处。本王今儿找你,就是要讨个说法。”
“我早就对蜀王说过,那两种药只是滋补。”面对蛮不讲理的李愔,房遗爱苦着脸:“这会兴师问罪,以后谁还敢送药给蜀王?”
他话里有顶撞的意思,李愔不仅不恼,反倒嘿嘿一笑:“你要是不这么说,本王还真不饶你。我也不瞒你,平康坊来了个小娘儿,曲儿唱的好,身段儿也好,长的也剔透。前两日本王已经尝过鲜,今儿还要去找她,可是身子骨又受不起折腾。我知道你这里有好用的药,快些给我几百颗,本王今晚好让那个小娘儿哭喊求饶。”
李愔整天在市井里胡闹,连李世民都拿他没有法子,房遗爱当然知道劝不住。
他对李愔说道:“蜀王要的那种,我确实有些,只是药物伤身,可不敢乱吃。”
“你给的药,难不成还能吃死了本王?”李愔说着就伸手往房遗爱怀里摸:“在哪里,快给本王。”
“我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在身上。”房遗爱回道:“要不殿下同我走一趟?”
“走一趟就走一趟。”李愔说道:“满朝文武,除了魏征那个老货让人烦的很,其他大臣,本王还真不怕。房丞相向来敦厚,也不会把我怎样。”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贱兮兮的对房遗爱说了句:“要是你家父亲敢数落本王,我就把他怕老婆的事给说出来。”
面对这么一位皇子,房遗爱彻底无语。
幸亏李世民膝下,纨绔皇子只出了李愔这么一位。
倘若再多几位,只怕整个大唐都会被他搅的混乱不堪……
“殿下,请。”不想再和李愔多说什么,房遗爱打定主意,把他带回家,找个厢房去一趟医院空间,取些蓝色药片给他。
李愔要的只是效果,六味地黄丸之类的药物,显然满足不了他的需求。
吃了蓝色药片,以后会不会形成依赖,房遗爱还管不着。
重要的是眼下,先把这位皇子给打发了,才是要紧的。
房遗爱说有药物的时候,李愔已经两眼放光。
药物到手,今儿晚上在平康坊,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跟着房遗爱来到梁国公府,李愔看到府